雖說事成之後,這些人已經全都被滅口,但如果從牢房去查,隻要付出足夠的錢,總是能查到一些線索。
我的設計仍舊有問題麼?
查到了又如何,就憑你們,難道還能給我戴上鐐銬不成?
金九齡李瑾瑜陸小鳳互相試探,南平郡王府真正的主人,此時卻並不在王府之內,而是化妝去往城外。
這個時候,南平郡王的名字,已經不再是武攸德,而是“南山”。
城外彆院內有兩人等候。
一個高顴骨、高鼻梁、雙目深陷的年輕人,一看便知是草原異族。
一個披著黑鬥篷,看不清楚他的真容,他的代號卻是“北山”。
見到武攸德到來,這個異族年輕人抱拳拱手:“南山兄,彆來無恙。”
武攸德道:“保持低調啊!”
北山道:“如今洛陽風雲際會、龍蛇混雜,既是做事的好時機,同時也必須保持謹慎,保持低調是好事。”
武攸德道:“我沒什麼,不過如果繼續低調,小王爺怕是要等急了。”
小王爺道:“沒錯,我現在確實有求於二位,我需要起事的機會,還需要足夠的弓箭、箭矢、皮甲!”
北山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,冷冷的說道:“還需要最後一件事,便是咱們最大的敵人——狄仁傑!”
武攸德道:“此人固然是咱們的心腹之患,但迫在眉睫的,還是如何支付收買少府監、軍器監的金銀。”
武攸德是個貪婪短視的人,他參與這件事唯一的目的,就是為了金錢。
如果沒有足夠多的利益,武攸德絕不會參與此事,甚至可能為了擺脫自身罪責,出門便把兩人直接賣掉。
小王爺聞言略有些尷尬。
他如今隻是某個部落的小王爺,連首領都不是,雖然胸有溝壑,怎奈手中掌握的資源著實不算多。
他帶來洛陽的金銀珠寶,很大一部分都給了武攸德,如今武攸德竟然還在要錢,讓他心中多有幾分慍怒。
可他又不能發作!
武攸德雖然貪婪,但他作為武則天的侄子,手中掌握的資源非常多。
他需要通過武攸德的門路,購買武裝軍隊的弓箭、鎧甲、兵刃。
看著麵麵相覷的兩人,北山心中略微有些不屑,這兩個人,一個貪婪,一個誌大才疏,全部都是蠢貨!
“金錢方麵,我有些辦法,最近不是在鬨什麼繡花大盜麼?咱們正好借用他的名頭,以此來混淆視聽。”
武攸德道:“不知要搶掠哪裡?”
北山冷笑道:“武則天為了與遼國的和親,要製作一件最為精品的金銀器皿,善金局內有無數金銀珠寶。”
南山道:“好!我這便讓麾下的高手做準備,明日便去搶了善金局!”
……
淩晨。
李瑾瑜和陸小鳳走在小路上。
晚上喝了太多的酒,肚子不免翻江倒海,一人買了一包蜜餞墊肚子。
“瑾瑜,你不信任金九齡?”
“陸小鳳,你還記不記得,當初的極樂樓案,也有一個紅棉襖大胡子。”
“我當然記得。”
“當時附近百裡的人,武功身形比較符合的,唯有金九齡。”
“你那個時候就在懷疑他?”
“差不多吧!”
“那你昨晚是……敲山震虎?”
“也有可能是金九齡故意露出來的破綻,一個當了三十年捕快的人,肯定非常擅長隱藏自己的痕跡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咱們兩個可以是敲山震虎,也可以是虛與委蛇,什麼都可以,真正去查案子的,是我師姐鐵飛花。”
“她去查什麼?”
“當然是繡花大盜的助手!”
……
善金局。
這裡是武周鑄造金銀器的部門,專門鑄造各種皇室專用的禮器。
皇室禮器不僅造型精美,更有多種大型禮器,以此展現大國氣象。
尤其和遼國結盟,送去和親的除了郡主之外,武則天還想另外贈送一件金銀器皿——海獸戲波黃金大盤!
為了鑄造這件大盤,善金局近期要送來大筆金銀珠寶,今日恰好就是送金銀的日子,善金局所有人嚴陣以待。
大門前戒備森嚴,全副武裝的監門衛禁軍呈梯次排列,將承福門通往善金局的夾道把守得如同鐵桶一般。
範鑄坊內燈火通明,善金局合衙僚屬齊集於此,不敢稍有半分懈怠。
承福門的譙樓上響起了子時三刻的梆鈴聲,眾人輕聲議論著:“已是子時三刻了,銀車怎麼還不到?”
“就是啊,等了一個時辰,為什麼要局內所有人都聚集在此等候?你看那邊,連車夫和雜役都來了。”
“善金局幾乎每月都要接數次府庫的銀車,好像從沒見過這種陣仗。”
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,善金局將作大監沙爾汗緩步走來,滿是威嚴的喝道:“銀車馬上到,準備迎接!”
車輪滾滾,蹄聲如雷,南衙禁軍押運著府庫的銀車緩緩開來。
善金局的官員正要去迎接,忽然發現數十黑衣人飛衝而來。
這些人手持草原彎刀,出手快如驚雷閃電,刹那之間,已然把六七人活活剔成白骨,還有十餘人身首分離。
馭風者!
大漠最恐怖的殺手!
沙爾汗冷笑著看著這場屠戮,心說這些馭風者雖然厲害,但脾氣實在是太過頑固,在這種地方,這種時候,怎麼能用自己最擅長的手段呢?
“點火,把這裡全部都燒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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