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刃交鳴,一道道血色刀芒從體內爆射而出,整個人好似變為血色,就連半空中的月亮,亦被染成了血色。
正刃索命·逆刃鎮魂!
玄翦雙刃附帶的絕殺強招,李瑾瑜雖然隻看了一個時辰,但已經把強招領悟八成,隨著戰鬥自然而然的施展。
出道至今,李瑾瑜無論到哪裡,都是一路凱歌一路血,身上積攢的煞氣何等沉重,又是何等的鐵血霸道。
即便黑白玄翦複生,隻比殺氣的精純渾厚,也無法與李瑾瑜相提並論。
李瑾瑜體內好似釋放出一頭嗜血的凶獸,雙目閃過赤紅光芒,血色刀芒閃爍之間,雙刃已然狂亂無比的斬出。
快!
狠!
淩厲!
果斷!
看起來像是瘋狂亂斬,似乎已經失去了一切條理,但無論出刀收刀,閃轉騰挪,無不契合天地元氣的流動。
離枝的樹葉被刀芒染紅,隨即又被碎成無數片,看來就宛如滿天血雨!
這景象,既淒美,亦絕豔!
玄翦雙刃極儘殺伐之能事,血色刀芒忽吞忽吐,忽伸忽縮。
狂如風、猛如浪、烈如火、氣勢震天、殺氣騰騰、快如閃電,雙手刀芒環環相扣,不給對手一絲喘氣的機會。
如同劃過夜空的血色霹靂,光華繚繞炫目至極,又好似絕世魔王出世,揮動魔王利爪在大地上割裂出傷痕。
漫天血雨之中,玄翦雙刃化為兩條血龍,翻騰著向木道人絞殺而去。
木道人右手緊緊握住寶劍,渾厚無匹的功力,已不知不覺間提到極限。
世人隻知木道人遊戲風塵,卻不知他的內功劍術,還在真武宮掌教太禪之上,乃武當派真正的鎮派高手。
“嗤!”
長劍破空而出!
像是雷霆震怒,閃電生威,卻比閃電更迅捷,更冷厲,更可怕。
青菜豆腐般的乾淨利落,卻能精準至極的點在刀芒之上,無論李瑾瑜攻出多少招,木道人都有劍光應對。
如果說李瑾瑜是驚濤駭浪,木道人便是浪濤間的一葉扁舟。
看似隻能隨著浪潮忽上忽下,似乎隨時可能翻覆,但無論浪潮如何強猛霸烈,終歸會被小舟借去三分力道。
任你驚濤駭浪,我自一葉渡海!
“鐺!鐺!”
伴隨著兩聲輕響,玄翦雙刃被木道人一劍攪飛,不過他手中那把百煉精鐵長劍,也被刀芒切削成了鋸齒。
李瑾瑜手腕輕彈,戰鬥至今彙聚的殺氣,儘數凝聚在了溫柔之中。
袖裡青龍!
寒芒一閃,刀出如龍。
冷厲刀氣刺向木道人肩窩,那是在天子望氣術的觀摩中,能夠找尋到的唯一一處,可以被攻擊到的破綻。
木道人左手猛地揮出,一招內家綿掌內蓄剛勁,外顯綿柔,顯然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,右手劍閃電刺出,對著半空輕輕一攪,形成螺旋勁力。
“轟!”
“卡察!”
伴隨著一聲爆響,木道人手中寶劍碎裂成數十上百片,綿掌勁力也被刀芒一分為二,刀身筆直的到了肩窩。
不過無往不利的袖裡青龍,卻隻劃破木道人的衣袍,未能損傷皮肉。
李瑾瑜左肩位置,印著一隻枯瘦的手掌,隻需勁力輕輕吞吐,李瑾瑜便可以去找蘇櫻治療碎骨之傷了。
木道人收起手,笑道:“你的武功長進不小啊,小刀把子!”
李瑾瑜笑道:“你這老刀把子也需要繼續努力,否則等我超越你,一定把咱們兩個的名號調換過來!”
木道人道:“那你繼續努力吧!”
李瑾瑜道:“那幾個老和尚現在如何了?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?”
李瑾瑜說的老和尚,指的是惡人穀裡麵的無虎、無獅、無象、無豹。
四人被公孫烏龍趕出惡人穀,李瑾瑜傳信木道人去招攬,想要看看他們四個有無問題,有問題及時處置。
木道人道:“沒有問題,我前幾日去惡人穀打探過,那裡和以前的模樣差不多,不過公孫烏龍更凶煞了。”
李瑾瑜道:“我記得公孫烏龍曾經殺死過武當派的高手,武當為何要放過他呢?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隱秘?”
木道人道:“沒有,沒殺他隻是因為不知道,現在知道了,卻已經過去那麼久,隻能繼續向後拖了。”
李瑾瑜沒好氣的說道:“怎麼你們這些風輕雲澹的道門高人,做事也是拖拖拉拉,拖拖拖,再拖下去,怕是公孫烏龍已經老死,還報個什麼仇!”
木道人點點頭:“這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,少林也喜歡這麼做事!”
李瑾瑜道:“想要拖著,哪是這麼容易的,玄慈做了那麼多惡事,還想安然當方丈,那些冤魂絕不會答應!”
木道人道:“也不知道那群禿驢和你有什麼仇,你怎麼總是這樣?”
李瑾瑜道:“沒仇,沒看到我方才用了招佛門印訣麼?我對真正的高僧一向非常尊重,隻是厭惡玄慈罷了。”
木道人道:“換句話說,如果少林方丈是彆人,你或許不會如此?”
李瑾瑜道:“如果少林方丈是菩提院天正、達摩院大悲、羅漢堂方正之類的高僧,我絕不會有任何意見。”
木道人道:“按照他們的習慣,到時候免不得要比武決勝負,贏了能保住名號,輸了便直接封山避禍。”
李瑾瑜道:“那就封山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