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喂,你說他們談了什麼?」
溫柔輕輕碰了王小石一下,溫女俠雖然沒有偷聽,好奇心卻壓不住。
王小石道:「應該是個秘密。」
溫柔翻了個白眼:「廢話!我也知道是秘密,就是不知是什麼秘密!」
王小石道:「不知道就去問唄。」
溫柔道:「若是他會回答我,方才就不會擠兌我了,我猜,肯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,所以才會悄悄說。」
王小石道:「李大哥光風霽月,定然不會說什麼下三濫的事情,就算信不過李大哥,還信不過你師兄麼?」
溫柔道:「你這家夥,滿腦子都是不正經的東西,我隻說見不得人,又沒說下三濫,是你自己想歪了。」
王小石道:「除了下三濫之事,還有什麼是見不得人的事情麼?」
溫柔道:「倘若邊關點燃烽火,朝廷派大軍援助,這是不是正經事?」
王小石道:「當然是正經事!」
溫柔道:「大軍的行進路線、糧草軍械、作戰部署,難道能到處說?」
王小石道:「當然不能。」
溫柔聳了聳肩。
王小石攤了攤手。
事實上,這些話,溫柔當然是說不出來的,不過小的時候,某次見到老爹悄悄離開,又春風得意的返回。
溫柔好奇的詢問,溫晚表示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,溫柔表示老爹你做了見不得人的事,然後溫晚以此反駁。
然後溫柔表示,老爹說得對,但我生氣了,所以我晚上不吃飯了。
再然後,溫晚的私房錢就沒了。
溫柔記得清清楚楚,今日拿出來堵王小石,把王小石說的啞口無言。
溫柔覺得自己大獲全勝,得意洋洋的走到馬車處,笑道:「鐵捕頭,你覺得他們在談論什麼事情?」
鐵飛花道:「大軍開拔之事。」
溫柔:(′⊙⊙「
有「小寒山燕」溫柔開路,再加上楊無邪走了一圈,再無人敢來試探。
培養殺手也是需要花錢的,每一個殺手都必須有價值,如果浪費在李瑾瑜手中,那實在是太過於奢侈。
有錢也不能這麼花!
有人也不能這麼耗!
回到洛陽,溫柔去金風細雨樓,王小石四處閒逛,有李瑾瑜提供資金,王小石決定在洛陽好好轉轉。
李瑾瑜等人則是回了尉遲府。
又過一日,四大名捕把玄慈和葉二娘押了回來,武則天下旨淩遲處死。
這對作惡多端的惡魔,終於得到應有的報應,九泉之下的冤魂,能夠稍稍安息,地藏王菩薩也能安生一些。
近些年來,朝廷和武林之間不說涇渭分明,相互之間也沒有那麼融洽。
不過最多隻是捉拿江洋大盜,然後把他們斬首或者腰斬,最近一段時間被斬的名門弟子,還是歸辛樹一脈。
如今不僅處置名門弟子,而且處置的還是少林方丈,並且不是斬首,而是淩遲處死,可謂開天辟地頭一次。….
不僅是葉二娘的苦主,就連洛陽城的武林人士,也紛紛前去觀看。
王小石溫柔也去看了,緊跟著就被湧上去撕咬血肉的苦主嚇得退走。
他們從未見過這種瘋狂的場麵,也從未見過這麼多瘋狂的百姓,隻看那血紅的眼睛,便知兩人做了多少惡。
此後聽楊無邪訴說前後因果,不由得對那些百姓,生出幾分同情之意。
生孩子曆來都是一大劫數,甚至可以說是母親的生死大劫。
曆經千辛萬苦、經曆九死一生誕下孩兒
,卻被一個瘋子奪走殘殺,豈不是生啖其肉、食肉寢皮之恨?
溫柔道:「當初有人評價少林寺內的高僧,說什麼方正、天正,把玄慈排除在外,如今看來,著實正確!」
蘇夢枕道:「那是李瑾瑜說的。」
蘇夢枕靜靜的看向窗外,窗外已然下起秋雨,洗去洛陽城內的血氣。
窗外一望無儘,河如玉帶,塔湖倒影,遠處畫棟凋梁,飛簷崇脊,端的是皇城氣象,威武不凡。
驀的,蘇夢枕開始咳嗽。
他用力地咳嗽。
每一塊肌肉都在抽搐,每一條神經都在顫動,每一寸筋骨都在受煎熬。
就好像要把肺咳出來,甚至像是要把整個身子咳散架、咳成碎塊。
他是蘇夢枕!
蘇夢枕不會被咳嗽擊倒。
無論多麼嚴重的咳嗽,總是能夠重新挺直腰杆,這一點,就連他最大的對手雷損,對此也是萬分佩服。
一個錦衣老者站在蘇夢枕身邊,看著咳嗽的蘇夢枕,目露幾分憂慮。
他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,但他甚至比楊無邪更在乎蘇夢枕的病情,因為他是大夫,他是名震江湖的神醫。
萬春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