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可以殺,那便可以救!
既然可以死,那便可以活!
殺是為了更多的拯救,死是為了更多的存活,殺殺救救,死死生生,本就在招式循環之間,缺了一點靈機。
現在,靈機已至!
周侗沒心思考慮那麼多,揮槍猛地橫在身前,槍鋒一閃而過,好似在身前劃出北冥天池,栽種百裡梧桐。
槍影消散。
長纓被周侗架住,無論李瑾瑜如何催動力量,也前進不得半分。
李瑾瑜長長呼了兩口氣,白茫茫的煙氣帶去體內的灼熱,眨眼之間,已然恢複到翩翩君子的模樣。
看起來隻是遊山玩水的貴公子,絲毫不見凶獸一般的狂猛殺氣。
麵不紅,氣不喘,氣息穩定。
就連周侗也覺得古怪,這小子的耐力怎麼這麼強,經曆這樣的戰鬥,竟然能夠快速調整自己的呼吸和氣機。
他卻不知,前些時日,李瑾瑜對五絕神功的修行又有突破。
無論真氣還是體魄,都已經再次提升了一些,尤其是身體素質,已經和那些天生神力的猛將相差無幾。
當然,這隻是“正常”猛將。
比起惡來、孟賁、項羽、李玄霸之類的絕世神將,還有很大一段距離。
這些人屬於先天煉體圓滿,僅憑力量便媲美大宗師武者,如果再加上武技和經驗,戰力隻能用“恐怖”形容。
李瑾瑜如今的身體素質,差不多相當於宇文成都,稍稍遜色裴元慶。
這種身體素質,再加上渾厚澎湃的真氣修為,莫說激戰一刻鐘,就算打一日一夜,睡一覺也能恢複八九成。
“前輩槍術高強,晚輩佩服。”
“自古英雄出少年,老夫如你這般年輕的時候,可沒有這般槍法。”
李瑾瑜道:“前輩謬讚了,晚輩不過是繼承先人遺澤,這套槍法,可不是晚輩獨自一人創出來的。”
周侗笑道:“除了菩提達摩那種絕代人物,又有幾人能無中生有,創出高深武技?哪個不是繼承發展?”
李瑾瑜道:“繼承、發展,前輩神目如炬,晚輩這點天賦,無外乎就是學的快一些,在繼承中發展。”
周侗道:“能做到這點,已是世間弄潮兒,你也不必太過自謙。”
說話功夫,一個十六七歲,背上背著大弓的少年快步走了過來。
此人麵目英俊,目露剛毅,眉宇之間還有幾分少年郎的桀驁和熱血。
不是彆個,正是嶽飛。
李瑾瑜心中一驚。
此次來尋訪周侗,一是向周侗討教槍法,二是請周侗出手相助,最重要的目的,則是看看嶽飛是否出師。
嶽飛的能力無需細說。
隻要是華人,誰沒聽過這個名字?
就憑“嶽飛”這兩個字,莫說來這麼一趟,三顧茅廬也是值得的。
左嶽飛、右狄青,那種場麵,想想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,恨不得現在就領兵十萬,戰一個封狼居胥。
嗯!
先壓一壓熱血。
其不提手中沒有十萬大軍,狄青嶽飛也在成長階段,讓如今的他們倆統兵作戰,超過三千就算謀財害命。
嶽飛雖然背著硬弓,但卻並非是出門打獵,否則以他的眼力、箭術,不至於一隻山雞野兔都打不到。
而且看他此時的打扮,看似是獵戶裝扮,實則更像是“遊俠兒”。
出去查探線索的?
嶽飛看了周侗一眼,隨即又看了李瑾瑜一眼,想說什麼,卻未開口。
周侗道:“鵬舉,但說無妨,這位是你師兄盧俊義,這位是李爵爺。”
嶽飛道:“哪個爵爺?”
李瑾瑜笑道:“李瑾瑜,今日我是以私人身份至此,沒有爵爺。”
周侗擺了擺手:“你現在卻一定要是爵爺,我要你幫我做件事,這件事唯有位高權重的李爵爺才能做到。”
李瑾瑜道:“請前輩吩咐。”
周侗道:“這座山裡有些古怪,百姓時常丟失,且多是青壯勞力。”
李瑾瑜道:“可曾報官?”
周侗道:“那個方刺史,為人貪婪無能,不僅不管這些事,反而以鬨鬼為由封了山,不讓百姓進山打獵。”
李瑾瑜道:“靠山吃山,如果不讓進山打獵,百姓的日子可不好過。”
周侗道:“若是十年前,老夫早就砍了那家夥的腦袋,如今卻知道不能胡亂作為,隻能暗中查找線索。”
李瑾瑜道:“可曾查到了?”
嶽飛道:“我查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