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大力神既沒有龍象大力,也不是真的神,他想的實在是太多了。
史文恭手腕靈活的一翻,方天畫戟從豎劈變為斜斬又變為上撩,險之又險避過雙拳,隨即橫掃而過。
血光崩現!
褚期鬥大腦袋飛上半空。
手持鐵刺的“透心刺”方橫海,死在耶律國珍耶律國寶兄弟槍下。
“怒杖”程庭和“暴雨刀”樊殺聯手出招,卻如何敵得過耶律宗霖兄弟?
寒芒閃過,亂刃分屍。
赤尊信苦心訓練的七大煞神,沒能掀起半點波瀾,儘數死無全屍。
倒不是這些人武功太弱,而是最強的袁指柔被李瑾瑜斬殺,其餘的要麼被高手瞬秒,要麼遭受合擊。
況且在戰場之上,麵對飛馳而來的騎士,花裡胡哨實在是下下策。
再看衝陣的幾人,不是長槍就是長刀長戟,清一色長兵刃,清一色借助馬力衝鋒,勝負從開始便已注定。
李瑾瑜揮槍衝入軍陣之中,隨著真氣灌注,長纓的槍穗根根炸起,好似雄獅的獅鬃,充滿野獸的凶狂。
揮槍橫掃,勁掃一片,長槍收起,又是一片,雄獅黑龍騰空環繞,精銳的契丹士卒,如同割麥子一般倒下。
耶律涅魯古當然不會允許自家勇士被這般屠戮,揮手示意高手迎上。
這些年,他招攬了許多高手,一部分是契丹勇士,一部分是江湖武者。
李瑾瑜對此全不在意,眼中已經隻餘下一人——“盜霸”赤尊信。
黎明時分的赤尊信,擁有一天之中最強的戰力,在這萬人戰場上,有無數的武器,更是他的最佳場所。
完全發揮出魔功的赤尊信,哪怕是龐斑,也隻能勝卻不能殺。
無論功力、境界、經驗,赤尊信都在李瑾瑜之上,按理來說,李瑾瑜的迅猛衝鋒,無異於自尋死路。
可世間之事,總有離經叛道!
李瑾瑜就是離經叛道之人。
長纓隨著李瑾瑜的戰意提升,爆發出越來越慘烈的血色槍芒,契丹勇士感覺到了恐懼,竟然被殺得後退。
楚王為了速戰速決,帶來的也是精銳士卒,衝鋒陷陣,身經百戰。
這些人原本以戰死沙場為榮,可看到李瑾瑜的恐怖威勢,突然發現自己還是怕死的,所以他們退去了。
退走的人越多,李瑾瑜的氣勢就越發張狂,槍法的威力也就越發強力。
數十裡戰場的血煞之氣,彙聚在長纓之上,李瑾瑜高聲喝道:“久聞赤尊信精通天下兵刃,能以兵克兵,不知你用什麼兵刃克製我的長槍!”
雖說天下萬物相生相克,但刀槍劍這種武器,若是存在克星,如何能夠存在這麼久?這豈不成了笑話?
所謂兵刃相克,不過是長短輕重剛柔互相克製,比如用護臂對付鐵索。
兵刃有一寸長一寸強,一寸短一寸險的說法,可李瑾瑜衝擊而來,若是用匕首對付,豈不是自尋死路?
若是蕭淚血在此,可以組合一件兵刃鎖拿槍頭,或者解開卡扣機關,赤尊信帶的兵刃,沒有這種效果。
若是往常,赤尊信隨便拿一根長槍或者寶刀即可應對,李瑾瑜開口要他以兵克兵,他豈能對李瑾瑜示弱?
就在這思索的瞬間,老酒四蹄猛地發力,速度竟然再次提升了一籌。
人力、馬力、血氣、殺氣!
四者完美的融合為一體,化為一道洞金穿鐵、無堅不摧的血色槍芒。
奪命十三槍——傲蒼生!
龍戰於野,典儘客衣三尺雪,時乘六龍,天下誰人配白衣。
赤尊信雙目圓睜,氣機已然催發到了極致,他同樣精通精神法門,隻不過比起蒙赤行、龐斑遜色一籌。
此刻戰意勃發,魔功催動,神念瞬息萬變,已然選定了趁手兵刃。
大手猛地一揮,一對虎頭鉤出現在手中,猛地鉤向李瑾瑜的槍頭。
“刺啦!”
槍頭被虎頭鉤鎖住,發出刺耳至極的摩擦聲,赤尊信隻覺得一座大山撞了過來,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三步。
百煉精鐵打造的虎頭鉤,被李瑾瑜的勁力硬生生衝斷,兩道飛鉤射向赤尊信雙肩,長槍刺向赤尊信心口。
赤尊信嘴角閃過得意的笑容,雙臂如同門閂上下狠砸,再次夾住槍鋒。
卻是他手臂之上帶著護臂,犧牲那對虎頭鉤,拉近距離,以短克長。
李瑾瑜一槍轟破虎頭鉤,勁力原本已然用儘,除了棄槍似乎彆無他法。
就在這一瞬之間,李瑾瑜手臂飛速抖動,一隻飛天金鳳浴火殺出。
鳳凰涅槃!
與周侗一戰之後,領悟到的生死輪回、死中求活的絕招,赤尊信那招是為了誘敵,李瑾瑜如何不是誘敵?
對付赤尊信這種對手,如果不動腦子莽上去,後果便是被撕成粉碎!
武者,也需要動腦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