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破綻不是我的布局,那就是正常的破綻,你的感覺沒有錯。”
“對付你這種武道宗師,虛招是沒有意義的,真正的破綻才有意義。”
“我和蕭兄相識許久,卻是初次聯手應對強敵,做不到神妙布局。”
“你發現破綻的時候,我當然也發現了破綻,然後直接丟出長槍。”
“你可能不知道,我身上藏著很多把神兵,丟了長槍還有雙刀,丟了雙刀還有鐵簫,丟了鐵簫還有溫柔刀。”
“最後,與你說這麼多,不是為了讓你死的瞑目,而是要借機恢複自己的體力,免得被奸邪小人偷襲。”
“現在,你可以瞑目了吧?”
如果李瑾瑜不說最後一句話,赤尊信或許能死的瞑目,現在隻想死後變成惡鬼,然後咬下李瑾瑜的腦袋。
可他已經沒有力氣了。
麵對李瑾瑜和蕭峰的圍攻,連續硬拚五百餘招,赤尊信的真氣本就已經消耗九成九,更彆說被刺穿心臟。
能夠支撐到現在,還是靠著最後一點點真氣維持,如今這一動氣,最後一點點生機,隨之煙消雲散。
成名江湖數十年的魔道巨擘,在這場驚天變局之中,卻也隻是拉外帷幕的頭一場戲,重頭戲還在後麵。
李瑾瑜伸手拔出長槍,把赤尊信的屍首挑了起來,高聲喝道:“赤尊信已死,爾等附逆之輩還不快快投降!”
赤尊信隻是楚王請的打手,而不是什麼統兵將領,看似影響不大。
實際上卻不能這麼算。
一方麵大宗師級彆的武者,在戰爭中能夠起到極大作用,給李瑾瑜三千玄甲鐵騎,他真的敢衝十萬大軍。
另一方麵赤尊信收徒甚多,楚王招攬到的許多高手,都是赤尊信弟子。
如今赤尊信已經授首,那些人心思多有浮動,可這裡是戰場,這個時候心思浮動,豈不是取死之道?
李瑾瑜身負重傷,若說沒人想撿這個便宜,那是絕對不可能。
但李瑾瑜身上殺氣太盛,最先衝上去的必死無疑,天下間有幾個人,能夠犧牲自己的性命成全他人功績?
契丹勇士悍不畏死?
那也是有條件的!
悍不畏死不是真的不怕死,至少沒有人想要白白送命!
“哧溜溜~~”
老酒“呼哧呼哧”跑了回來,李瑾瑜把蕭峰抱上戰馬,赤尊信的屍體留在此地,隻帶著人頭返回遼兵軍營。
什麼,武者比鬥不辱人屍首?
哪來的武者比鬥?
這可是戰爭!擊殺敵人大將,當然是懸掛在轅門示威。
這個時候還講仁義的,倒也不是沒有例證,宋襄公就很講仁義,甚至讓人繡了一麵寫著“仁義”的旗幟。
然後大敗虧輸,次年重傷而死,被傳為千古笑柄,可謂遺臭萬年。
寧可做狠人,不要做蠢人。
蠢人是無可救藥的!
“嗖!嗖!嗖!”
數根箭失射向李瑾瑜,李瑾瑜揮槍擋住箭失,隨即一掌轟出,箭失全部倒飛而回,洞穿那幾個神箭手的胸腹。
“你等想與我為敵,不如等我把兄弟送回去,再來與你們鬥一場!”
“戰又不戰,退又不退,你們以為我的路,是你們能夠阻攔的!”
“攔我者,死!”
李瑾瑜後兩句話說的是契丹語,開戰前特意和蕭遠山學的。
想到李瑾瑜恐怖至極的威勢,聽到獅虎般的怒吼,遼兵飛速退避,李瑾瑜策馬返回,隻留下一陣狂笑之聲。
即便再過三年、十年、三十年,參與這一戰的士卒,也忘不了李瑾瑜的恐怖威勢和恣意張狂的狂笑。
李瑾瑜返回之時,李元芳史文恭等人先後返回,耶律洪基親自迎接。
“好!好!好!李子爵不愧是中原俊傑魁首,果然是名不虛傳。”
耶律國珍耶律國寶等人,原本還有些爭鋒之心,看到李瑾瑜的威勢,以及赤尊信的頭顱,隻餘下深深的佩服。
耶律宗霖等人甚至覺得,當初和這等高手打了數招,可見我們的天賦也是頂尖,日後必然會有極大成就。
成安公主手捧熱酒上前,恭敬地深施一禮:“尊敬的勇士,你的勇武無與倫比,請允許我向你表達敬意。”
李瑾瑜接過酒杯,一飲而儘。
隨著赤尊信身亡,這場楚王掀起的戰鬥初步告捷,楚王怒火朝天,在營帳內亂砍亂劈,肖清芳也憤怒不已。
她先前派姬如玉出手,讓連雲寨和使團鬥一場,試探李瑾瑜的底牌。
據說連雲寨內,藏有一件事關李氏皇族的秘密,正好借機窺探一二。
姬如玉很好的完成了任務,派遣蛇靈殺手去毀諾城綁了息紅淚,以此威脅戚少商,讓戚少商不得不出手。
不得不說,姬如玉很厲害。
在大多數江湖人的認知中,戚少商對息紅淚始亂終棄,息紅淚因此深恨戚少商,雙方乃是生死仇敵。
姬如玉卻能探知,息紅淚和戚少商之間還有情愫,並以此作為威脅。
然後,戚少商出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