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這些年遼國學習漢文化,重金招攬能工巧匠,製作許多攻城器械。
此刻,便是驗證之時!
兀顏延壽大手一揮,士卒如狼似虎的猛衝而去,什麼鬥將之類的事情,兀顏延壽從來都沒有想過。
皇宮夜宴那一戰,已經讓兀顏延壽徹底失去練武之心,即便肖清芳此後多多鼓舞,也無法讓他鼓起戰意。
兀顏延壽的心思全在兵法之上,手不釋卷,熟讀兵書,鑽研戰陣。
如今終於可以大展拳腳,雖然此刻名為叛逆,安知日後不是兵馬元帥?
看著進攻的遼兵,盧俊義林衝眼中閃過些許惋惜,他們聽聞草原人最是崇尚勇武,以為會先鬥將三場。
萬沒想到,毛都沒有,直接開打。
打就打,怕你不成!
尉遲明誠坐鎮正門,指揮打仗的任務交給嶽飛,自己負責大局上的統屬。
盧俊義林衝在城頭巡視,南霽雲則是在休息,等待兩個時辰後換崗。
戰鬥短時間內不會結束,必須要保證將士的體力,肯定是要輪換出手。
“嗖!嗖!嗖!嗖!”
數塊巨石飛射而出,在遼兵隊伍中砸出幾條深深的血線,雖然殺傷數量並不算多,卻能造成極大的混亂。
箭失雨點般落下,一位位遼兵哀嚎著中箭,隨即被後麵的人踩死。
血腥氣味瞬間濃鬱數十倍,凜然的殺氣連盧俊義、林衝都感到緊張。
兩人雖然年過三旬,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逸生活,何曾經曆過這些?
唯有尉遲明誠和南霽雲最為澹定。
一個作為一軍主帥,不得不澹定。
一個經曆多次大戰,經驗很豐富。
聽著外麵聲傳數十裡的喊殺,嗅著濃鬱至極的血氣,南霽雲甚至能夠蓋著被子睡覺,似乎半點不受影響。
看到將軍這般澹定,士卒們也紛紛恢複澹定,有條不紊的發動反擊。
幽州的士卒當然多是幽州人,年長一些的經曆過戰爭,有著一定的戰鬥經驗,此時此刻,他們的經驗很有用。
尉遲明誠按照李瑾瑜說的,在把那些士卒打亂之時,挑選出一些比較有威望的老兵,任命他們為什長、隊正。
一方麵可以安撫人心,另一方麵則是借助他們的經驗來守城。
李青霞?
——大戰開啟,城內很不安全,懇請郡主留在行轅,莫要為難末將!
城內的探子?
——大戰開啟,城內嚴格管製,私自外出者按奸細論處,斬首示眾!
其實尉遲明誠還需要感謝李青霞。
假方謙這些年把幽州蛀空,幽州的軍備非常差,尉遲明誠此刻用的很大一部分器械,是從李青霞那裡繳獲的。
換言之,沒有李青霞康慨解囊,尉遲明誠不僅沒有安撫士卒的金銀,就連守城的弓箭,也難以支撐太長時間。
李郡主真是太康慨了!
尉遲明誠這裡打的血流成河,耶律洪基和耶律涅魯古更是打的流血漂櫓。
耶律涅魯古不顧一切的強攻,大軍衝鋒一波接一波,耶律洪基則是固守不出,靠著營寨做防守反擊。
反正拖延的時間越長,耶律洪基的優勢就越大,耶律洪基不在乎拖延。
李瑾瑜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,看著下方士卒殊死拚殺,鮮血流淌成一條長長的血線,周圍的冰雪為之融化。
來年這裡的草,一定很茂盛,或許能夠開出血紅的花,結出血紅的果。
蕭峰在營帳中休息。
他的傷勢比較嚴重,而且他非常不喜歡這種場麵,既然無力阻止,那就乾脆眼不見心不煩,暫時留在營帳中。
蕭遠山也不喜歡這種場麵,以幫兒子療傷為借口同樣留在營帳。
李瑾瑜身邊隻有兩人。
一個是李元芳,一個是史文恭。
看到下方的殊死拚殺,無論是沉著冷靜的李元芳,還是想要建功立業的史文恭,全部都感覺到了陣陣森冷。
早晨之時奮勇拚殺,能夠借殺意和戰意壓下內心思緒,此刻處在孤零零的高台之上,頗有種遺世獨立的感覺。
李元芳道:“我看不下去了!”
如果是鎮守邊關、保家衛國,李元芳百死無悔,無論多麼凶殘、多麼歹毒的敵人,都不可能把李元芳擊倒。
可這又算什麼?
不是保家衛國,不是撥亂反正,甚至都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去阻止。
所以,這特麼什麼都不算!
既然什麼都不算,繼續看下去又有什麼意義?難道還能觀看戰場殺戮,領悟出什麼血殺刀法、殺氣領域?
李元芳自認沒這個悟性,也不想領悟這些亂七八糟的怪玩意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