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飛驚“低首神龍”的名號,便是因為修行大棄子擒拿手的損傷。
李瑾瑜更是知道,大棄子擒拿手並非天下第一,世上有一門擒拿手,更在大棄子擒拿手之上,而且就在魔教。
那門手法名為
——小棄妻擒拿手!
有人好奇,既然是天下第一,不說擒龍控鶴手撕猛虎,至少也該取個文雅點的名字,“小棄妻”是什麼鬼?
難道是獨守空房的癡情怨婦?
答對了!
這門擒拿手就是“棄妻”所創。
西方魔教創派老祖阿修羅尊者,昔年曾是縱橫宇內的無上大宗師。
他三十歲時修成陰陽無極,在西域開創魔教基業,可謂聲名赫赫。
不過他忙於門派事務,不免冷落了家中嬌妻,更兼性格張狂霸道,行事肆無忌憚,時常會拈花惹草。
嬌妻便與其打賭,如果你能不憑借功力優勢,破去我的擒拿手,每天晚上便必須返回,行事不可張狂。
阿修羅尊者何等傲慢,表示三招之內不能取勝,便終身為嬌妻所製。
兩人動起手來,以阿修羅尊者陰陽無極境界的修為、眼界、經驗,原本以為揮手可破,沒想到無論如何變招,也離不開嬌妻的纖纖五指。
莫說三招,三百招也逃不脫。
阿修羅尊者俯首認輸,甘心為嬌妻所製服,又過三年,阿修羅尊者自認可以取勝,又去與嬌妻拆招。
結果這次更慘,百招便已認輸。
又過三年,再次試招,仍舊失敗。
正所謂“事不過三”,而且嬌妻並非河東獅吼,而是良言勸諫。
阿修羅尊者自此徹底信服,儘管他武功冠絕天下,仍逃不過他愛妻的纖纖五指,更逃不過百轉千回的愛意。
此後徹底收心,整頓幫務,刻苦修行武功,最終成為無上大宗師。
阿修羅尊者覺得,自己能修成無上大宗師,全賴嬌妻的勸諫,便把此事寫入魔門至寶羅刹牌上。
羅刹牌一麵刻著的是這段故事,另一麵刻著的散花天魔女,便是其嬌妻的容貌,天魔女的形態,則是小棄妻擒拿手的精要,唯有教主知曉因果。
魔教傳承至今,此後曆代教主,無論男教主女教主,均無法修成小棄妻擒拿手,這門擒拿手逐漸成為了傳說。
莫說尋常江湖人,即便是少林武當那種大派的藏經閣,武周梅花內衛的情報總壇,琅琊閣的機關城,乃至於魔門總壇檔桉館,也沒有相關記載。
換而言之,這門小棄妻擒拿手,可以說是“世界之外”的絕學。
此時此刻,這門絕世無雙天下無敵的擒拿手,落在了李瑾瑜身上。
這門擒拿手無需催動,隻需自己身上某一個點,哪怕是指尖頭發,輕輕觸及對方,便可以憑此擒拿敵人。
魔門聖女原本全身籠罩羽衣,可她在按摩的時候,輕輕低著頭,秀發落在李瑾瑜身上,以此施展擒拿手法。
李瑾瑜能防雙手,又怎麼會在乎美人的秀發?頓時便中了招數。
魔門聖女嬌笑道:“李侯爺,現在你告訴我,咱們三局兩勝之局,這一局是你贏了,還是我贏了?”
李瑾瑜道:“不勝不敗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哦?李侯爺可能不知道奴家這是什麼手法,我可以對你做出保證,除非修成無上大宗師,否則被這手法拿住,絕無可能脫身。”
李瑾瑜道:“但你此刻在施展擒拿手法,無力做出彆的事情,如果繼續僵持下去,反正吃虧的不是我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你怎麼知道,我不能做彆的事情?我的手還能動呢!”
說著,重重的捏了兩下。
李瑾瑜道:“那你為何不動手?”
魔門聖女道:“因為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,便是你為何拔刀砍我?難道你覺得我是禍亂天下的妖人不成?”
李瑾瑜道:“你覺得我會在乎什麼妖人不妖人?若說妖人,我家虛夜月才是真正的媚骨命格,魅惑蒼生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那你為何剛一見麵就要砍我?每次都是這麼粗暴。”
李瑾瑜道:“因為從未有人這樣對待過你,你會因此記住我,不僅是現在記住我,此生此世都不會忘記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為了這個,你想要我的性命,你可真是個絕情人。”
李瑾瑜道:“所以呢?你現在可以伸出手,把無情人的心臟掏出來,我也可以保證,我現在動彈不得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哼!我要用移魂大法控製你,得到你的全部隱秘。”
李瑾瑜道:“那你應該把我的身子轉過來,現在是沒有效果的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我為刀俎,你現在則是魚肉,還請侯爺不要自誤。”
說著,把李瑾瑜翻轉過來。
李瑾瑜麵色如常,絲毫沒有半點的急迫之意,反而露出幾分好奇神色。
“我都要被你控製了,能不能看看聖女的真容,讓我死而無憾!”
魔門聖女道:“不能!你想讓我永遠記住你,我為何要讓你無憾?我要讓你帶著遺憾沉淪至十八層地獄!”
李瑾瑜道:“真的好狠毒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李瑾瑜的麵色一如既往,既沒有怨恨,也沒有恐懼。
魔門聖女的手輕輕舉了起來,她要攻擊李瑾瑜的太陽穴,把李瑾瑜打的暈頭轉向,然後再施展移魂大法。
移魂大法不是萬能的,如果雙方精神修為差距巨大,便會被反噬。
最安全的辦法,便是先把人打的暈頭轉向,或者打成重傷,然後再以移魂大法控製,保證施法過程無比安全。
魔門聖女玉手緩緩落下,卻隻是在李瑾瑜麵上輕輕一拂,解開李瑾瑜的易容,露出李瑾瑜原本的樣子。
李瑾瑜道:“為何不動手?”
魔門聖女道:“這麼急著死?”
李瑾瑜道:“不然還能做什麼?”
魔門聖女道:“我要你記住,這一局你輸了,三局兩勝之局,咱們還剩最後一次,到時候再分勝負。”
李瑾瑜道:“饒了我?”
魔門聖女笑道:“你當初也放過我一次,我這是一報還一報。”
李瑾瑜道:“非也非也,當初我若是下死手,必然精力衰竭,鬥不過七劍魔星,連蘇櫻也會遭遇殞命之危。”
魔門聖女麵色轉冷:“這麼說,你是為了彆的女人的安全,而選擇放過我的性命?你這是在找死!”
李瑾瑜道:“實話實說而已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算了,算了,不管怎麼說,你饒了我一次,我既然想勝過你,氣量方麵就不能不如你。”
李瑾瑜道:“你真打算放過我?”
魔門聖女道:“要不然呢?”
李瑾瑜道:“你鬆開的時候,我可能會對你發動攻擊,在這個距離內,你的勝算絕不可能高於兩成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隨你。”
說著,伸手輕輕一拂,把李瑾瑜彆在腰間的商羽拿走:“這件東西,就算是我的戰利品,沒有意見吧?”
李瑾瑜道:“當然有。”
魔門聖女道:“你要做什麼?”
李瑾瑜道:“你剛才怪我,一句話的便宜都不肯讓你,既然連一句話都不肯相讓,怎麼能讓出神兵呢?”
話音未落,李瑾瑜眼冒金光。
兩道無形眼波飛射而出,在魔門聖女震驚的目光中,擊落了她的麵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