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袖刀爆發出淒厲的美感,在苦水鋪內掀起一陣陣殺戮。
暗算茶花的餘無語,被茶花死死的抓住雙臂,蘇夢枕寶刀一揮,斬下他的腦袋,茶花抓住他的屍體,擋住花衣和尚的牛毛細針,蘇夢枕飛身而至,紅袖刀一揮,花衣和尚隨之魂飛西天。
蘇夢枕的刀法,和袖裡青龍頗有幾分相似,都是快狠準的絕殺,並且刀刀直奔要害,不給半分回旋餘地。
“退!退!快退!”
白愁飛高聲疾呼。
他並不怕蘇夢枕,但他沒有替六分半堂拚死的打算,他這種人,隻會為自己拚死,絕不會為彆人蹈入險境。
雷恨怒道:“退?你以為現在還有退的機會?不拚命就等死吧!”
白愁飛四下看去,猛然發現,不知何時,苦水鋪已經被刀南神率領的精銳手下包圍,一場大混戰即將開啟。
白愁飛快速反應過來:“蘇夢枕早就知道這裡有埋伏,他是故意的!”
雷恨懶得搭理白愁飛,他對一切都充滿怨恨,能讓他乖乖聽話的,唯有雷損和狄飛驚,白愁飛不在此列。
“蘇夢枕,給我死來!”
雷恨掌心爆發雷霆電勁。
白愁飛歎了口氣,他的能力在雷恨之上,怎奈地位不夠高,隻能聽從雷恨的命令,若是眼睜睜看著雷恨送死,六分半堂再無他的容身之處。
四指連彈,無孔不入的指力點向蘇夢枕,終於減緩了蘇夢枕的殺戮。
蘇夢枕道:“來得好,早就聽聞雷損招攬了一位指法高手,今日便讓我見識見識二十四節氣驚神指!”
秋風秋雨愁煞人!
一場尋常的伏擊戰,不知不覺變得越來越大,最後連雷損都趕過來,和蘇夢枕大戰三個時辰方才退去。
……
李瑾瑜到洛陽的時候,還未感受到洛陽的燈紅酒綠,便嗅到了血腥氣。
不忙著回家,拉著正在苦哈哈巡視的追命,問道:“發生什麼事了?這裡的血腥氣,十裡之外都嗅得到!”
追命苦笑道:“你這煞星,就不能安心在金陵修養麼?京城最近已經足夠混亂了,讓我清閒幾天行不行?”
李瑾瑜道:“洛陽?混亂?是不是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打起來了?”
追命道:“何止打起來了,簡直是打的血流成河,前幾天,他們在苦水鋪一場大戰,死了足足五百多人。”
若是山寨紛爭,死五六百人算不得大事,畢竟土匪山寨本就人多勢眾。
武林門派爭鬥,死幾十人已經算是大事,尤其在京城這種地方,一次性死傷五百多人,那是十足十的大事。
怪不得四大名捕親自巡街。
若是不把紛爭壓下去,等到打的更激烈一些,不知會惹出多少亂子。
武則天最近本就心情不好,若是再刺激她,說不得女帝衝冠一怒,直接就要伏屍百萬,流血千裡。
李瑾瑜道:“我爹呢?”
追命道:“區區五百人,哪裡值得尉遲將軍出手,不過你大哥你大姐分彆去了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,與他們商議事務,讓他們不要亂來。”
李瑾瑜道:“我大姐去了?”
追命道:“去的六分半堂,差點把雷損老兒嚇死,光頭差點長出頭發。
誰不知道,尉遲明鏡是你們家的王母娘娘,惹得大小姐生氣,下次登門的就是你這煞星,他哪兒惹得起?”
李瑾瑜道:“活該,誰讓他的名聲那麼差,不去個厲害點的,被欺負了怎麼辦?我們家可不是挨欺負的!”
追命道:“你來洛陽做什麼?”
李瑾瑜道:“閒著沒事,君琪想要出來玩玩,我先來洛陽逛一圈,然後再去泛舟長江,沒有彆的意思。”
追命道:“沒彆的意思?”
李瑾瑜道:“當然沒有,我又不是沒事找事,被人參奏可不好受!”
追命道:“你現在要做什麼?”
李瑾瑜道:“回家唄,看看我們家王母娘娘有沒有受氣,受氣就去把雷損打一頓,沒受氣我就兩不相幫。”
追命道:“不幫蘇夢枕?”
李瑾瑜道:“非親非故,我為何要幫他?我和他很熟麼?江湖幫派爭奪地盤,我參與進去算是怎麼回事?”
……
尉遲府!
李瑾瑜趴在牆頭看了看,發現裡麵的氣氛很正常,這才從大門進去。
尉遲明鏡早已在正堂等候,看著鬼鬼祟祟的李瑾瑜,無奈的說道:“回到自己家,怎麼像是做賊的?”
李瑾瑜道:“我這是小心一點,免得被那群整天沒事乾的禦史參奏,我又沒得罪他們,天天參奏我!”
尉遲明鏡道:“沒得罪他們?那是誰說他們整天沒事乾?就憑這話,一天參奏你三本都是輕的。”
李瑾瑜道:“隨他們去,反正寫奏折的錢不是我出,大姐,最近怎麼這麼有空?還有空去六分半堂?”
尉遲明鏡翻了個白眼:“怎麼?我不能去六分半堂麼?”
李瑾瑜趕忙說道:“大姐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,我沒有意見,隻是雷損老兒陰險狡詐,擅長背後捅刀,我怕大姐吃了虧,那可就大大不好。”
尉遲明鏡道:“我是你大姐,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,雷損雖然奸猾,卻也騙不了我,再者說了,有你這小魔星撐腰,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騙我!”
李瑾瑜道:“大姐,六分半堂這是打算做什麼?難道不知道京城幫派最基本的規則,就是不能一家獨大麼?”
尉遲明鏡道:“不能一家獨大,不代表不能把另一家打殘,隻需打殘蘇夢枕之後,扶持另外一家,把麵子裡子全都做好,便可以安枕無憂。”
李瑾瑜道:“金風細雨樓呢?”
尉遲明鏡道:“蘇夢枕的想法和雷損差不多,不過他還有一重考慮,便是疾病纏身,距離大限已經不遠。”
李瑾瑜道:“打算扶持誰?”
尉遲明鏡道:“根據我的情報,雷損打算扶持的人名為杜桐軒,蘇夢枕打算扶持的人名為李燕北。”
“杜桐軒,李燕北?”
李瑾瑜沉吟了幾句。
尉遲明鏡道:“杜桐軒本是江南一帶的富商,喜歡做文士裝扮,喜歡被稱為杜學士,據說學識非常淵博。
李燕北是北地豪傑,馬匪出身,極度自律,身材高大威武,渾似猛將,但他最討厭彆人稱他為李將軍。”
李瑾瑜道:“哼!一個馬匪,也配叫將軍!我在沙場出生入死,踩著無數強敵鮮血建功立業,才有資格被稱為李將軍,他難道有什麼功績麼?”
尉遲明鏡道:“說來也怪,杜桐軒和李燕北一南一北,原本相互之間沒有利益糾葛,但卻偏偏互相敵視。”
李瑾瑜道:“隨他們去,隻要彆攪鬨到老爹,隨便他們怎麼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