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整幾日之後,李沉舟親自帶人去了青城派,另一頭,上官金虹也不再潛伏隱忍,公開挑戰“天機老人”。
天機老人是成名多年的高手,昔年的江湖名號,更在上官金虹之上。
二十年前,琅琊閣評判高手,把天機老人列在上官金虹之上,如今上官金虹挑戰天機老人,顯然要一雪前恥。
江湖六大幫,六分半堂覆滅,和六分半堂長久爭鬥的金風細雨樓,同樣一夕覆滅,江左盟頂上了這個位置。
不過江左盟已經投靠李瑾瑜,這些算不得什麼大事,梅長蘇也把心思從江湖爭鬥,儘數放在了朝堂之上。
丐幫仍舊在休養生息。
洪七公奉行無為而治,雖然知道這會埋下禍患,但目前來看,這是最好的選擇,丐幫幾乎不參與江湖事務。
巨鯨幫生意人,在這混亂局麵,自然是左右逢源,賺取金山銀海。
怒蛟幫雖然是雛鷹主事,但到了如今這等地步,也該有一些動作,否則六大幫派之名,怕是保不住了。
上官鷹對此頗為無奈。
怒蛟幫能成為江湖大派,靠的是老一輩的辛苦打拚,尤其是浪翻雲的神劍和淩戰天的奇謀,兩人居功至偉。
老幫主在的時候,這些人自然是全都信服,怒蛟幫是一個完整整體。
上官飛逝去,上官鷹成為幫主,立刻覺得這些“大叔”都是阻礙,但自身武功威望不足,隻能暗戳戳排擠。
最近兩年,上官鷹大肆提拔年青一代勢力,發掘出戚長征、翟雨時一武一文兩位人才,並暗中排擠老一輩。
好處是快速把權力握在手中,壞處是老一輩離心離德,怒蛟幫的勢力大有損減,在這風起雲湧的時代,不僅沒有任何進取,反而隻能勉強守住地盤。
就這,還是靠著老一輩的威望。
江湖人提及怒蛟幫,多半稱讚浪翻雲的神劍,也有人說淩戰天的奇謀,唯獨上官鷹,幾乎處於小透明狀態。
事實上,上官鷹並不算差,隻不過江湖風起雲湧變化太快,無數老怪物重出江湖,“不算差”就成了“差”。
即便是李瑾瑜這等福緣,也是風裡來雨裡去,前後曆練將近八年,才有這身修為,上官鷹哪有這個時間?
八年後,黃花菜都涼了。
在自身實力不足,且短時間無法通過修行增長的情況下,上官鷹選擇請一些盟友,或者說是招攬供奉高手。
自家人都遭受排擠,外來人當然更不可信,為了表達誠意,上官鷹選擇與之聯姻,娶了“毒手”乾羅的義女。
不僅僅是乾羅,當初金國覆滅,僥幸逃走的公主完顏青青,同樣加入了怒蛟幫,不過她此時已經改了漢名,名字叫做孟青青,並且下嫁給戚長征。
確實是“下嫁”!
首先,亡國公主也是公主,身邊有數百精銳士卒,還有赤佳爾和貞白牙兩位高手,這份嫁妝不可謂不豐厚。
其次,孟青青武功高深,年紀輕輕已是大宗師境界,更勝戚長征數籌。
最後,除了武功之外,孟青青對琴棋書畫、針織女紅,乃至於廚藝,都有很深的造詣,上得廳堂下得廚房。
若非戚長征潛力當真不俗,並且要與怒蛟幫結盟,孟青青絕不會下嫁。
為何不嫁上官鷹呢?
因為看不上!
排斥異己掌握權力不是錯,錯就錯在自己羽翼未豐,就急著把遮風擋雨的前輩排擠走,這簡直是取死之道。
金國之所以覆滅,除了蒙元滿清多年算計,互相傾軋也是重要原因。
相比上官鷹,天生悍勇,有勇士風範的戚長征,更符合孟青青的審美。
李瑾瑜對怒蛟幫並無太多關注,不過把江左盟收入麾下,怒蛟幫這些年的變化,自然是了如指掌。
看著甄平送來的情報,李瑾瑜略帶無聊的說道:“原本還想看看怒蛟幫究竟有多強,看來也不過如此。”
貝海石道:“上官鷹這般折騰,怒蛟幫不僅沒有覆滅,反而保住地盤,就這份能力,六大幫都是獨一份。”
狄飛驚道:“你錯了,保住怒蛟幫的不是上官鷹,而是浪翻雲。
浪翻雲追殺天命教高手,一方麵是為了複仇,一方麵是展露武藝,就算有人想要試探,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另外,怒蛟幫的地盤在水路,總舵在洞庭湖,淩戰天苦心經營多年,可謂是易守難攻,除非有內應,否則貿然進攻怒蛟幫,必然是得不償失。”
李瑾瑜道:“內應不是早就被上官鷹放進去了麼?乾羅、孟青青,這倆都不是好惹的,上官鷹麻煩了。”
狄飛驚道:“侯爺有何打算?”
李瑾瑜道:“飛驚啊,你剛剛加入侯府,便能統領我麾下江湖勢力,很多人非常不服,你該做出點成績來。”
狄飛驚道:“隨意安排?”
李瑾瑜道:“占據多少地盤,殺多少人,結交多少關係,一切都由你自己把握,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,堵住所有人的嘴,這個不算難吧?”
狄飛驚道:“如果這算難事,我低下去的頭,永遠不可能抬起來。”
李瑾瑜道:“去做事吧。”
狄飛驚領命離去。
如果上官飛還在,狄飛驚沒把握對付怒蛟幫,但隻是上官鷹,狄飛驚想把他團成球,他就不可能是方的。
李瑾瑜看向貝海石:“老貝,長樂幫怎麼樣了?有沒有接銅牌?”
貝海石道:“幫主之位,交給原獅威堂香主陳衝之,黑道生意已經逐步舍棄掉,目前主要經營水路運輸。”
李瑾瑜是江淮督察使,雖然沒有正式上過一天班,但卻沒有被撤職。
漕運衙門能開通行證,李瑾瑜也能開通行證,甚至更加的方便快捷,有這層關係,當然要經營水路生意。
李瑾瑜道:“這是好事,到時候我找人替他去俠客島,而且這對銅牌,我手中也有,到時候也要去喝粥。”
貝海石驚道:“侯爺也去?”
李瑾瑜道:“那怎麼了?我難道不是俠客?憑什麼不給我牌子?
我這銅牌,是半路堵著賞善罰惡使者,從他們手中搶來的,這倆人也忒小氣,身上一共就帶著三對銅牌。”
貝海石心說你老人家真厲害。
彆的人把這視為催命符,您老人家卻上趕著去要,您可千萬彆出事,否則我剛到手的榮華富貴就沒有了。
李瑾瑜道:“你去不去?”
貝海石趕忙擺了擺手:“屬下不喜歡喝粥,就不去俠客島喝粥了。”
李瑾瑜道:“你這老家夥,膽子還真小,我都不怕,你怕什麼?”
梅長蘇皺了皺眉:“侯爺,您如果沒事的話,還請暫時離開,下官還有很多公務要處理,要忙很長時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