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狂徒?”
“你認識我?”
“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麼?”
李瑾瑜吐出一口濁氣,不著痕跡的催動忘情天書,勾連山川地脈。
燕狂徒道:“既然知道是我,你為什麼不跑?難道你不怕死麼?”
李瑾瑜冷笑著譏諷:“死?誰能夠殺死我?難道是你麼?你隻是逃跑的失敗者而已,你憑什麼殺死我?”
燕狂徒沒有任何怒氣,因為他從不在乎榮辱名譽,既然不在乎,那麼就無論是稱讚還是譏諷,聽到稱讚不會覺得開心,聽到譏諷當然也不會憤怒。
“失敗者?我不喜歡這個稱呼,因為我從來沒想過贏,也沒想過輸,輸贏無所謂,我隻想痛痛快快的戰鬥!”
李瑾瑜道:“你的傷好了麼?”
燕狂徒道:“已經好了,所有的傷勢全部養好,修為也更進一步,如果你不小心一點,很可能被我打死!”
李瑾瑜心中略有驚訝,轉而又覺得很正常,在這個武道昌盛的世界,如果燕狂徒不能恢複傷勢,那實在是辜負了他的名號,不過更勝一籌……
這一點存在一些疑惑!
李瑾瑜不覺得燕狂徒更進一步!
至少以天子望氣術觀察氣機,並未從燕狂徒身上感覺到致命的威脅。
溫係的絕頂高手,如果是關七堵門挑戰,李瑾瑜跑都跑不了,隻能看關七爺的腦回路,到底瘋到什麼地步。
韋青青青亦正亦邪,但畢竟是自在門的祖師爺,或許可以嘴遁勸走。
蕭秋水比較講道理,俠義道的人向來是君子可欺之以方,而且蕭秋水如今還處在練級階段,距離大成還很遠。
唯獨燕狂徒很難評價。
說他不強吧,他確實曾經與無數高手大戰,經曆過數百高手的圍攻。
說他很強吧,當年在武夷山圍攻他的懷抱五老、三九真人、天正大師,乃至於邵流淚,全都活的好好地。
若說戰績,甚至不如蕭峰的“聚賢莊之戰”,蕭峰在阿朱拖累、心有糾結的情況下,仍舊把人殺的心驚膽顫。
燕狂徒既沒有累贅,又戰意勃發熱血沸騰,出招勢大力沉,造成的殺傷卻著實不算多,頗有名不副實之嫌!
原劇情中,燕狂徒重出江湖,沒有了當初那股狂勁,某些地方反而類似於張無忌,尤其是和蕭秋水的比鬥,與張無忌少林大戰周止若近乎一模一樣。
一模一樣的以強擊弱,一模一樣的手下留情,一模一樣的因此負傷。
區彆是,張無忌得道多助,受傷後有無數人拚死保護,燕狂徒獨來獨往獨行俠,受傷後有無數人落井下石。
然後,跑了!
沒錯,燕狂徒重出江湖的首戰,結果是被人打的身負重傷,狼狽逃竄。
李瑾瑜笑道:“你來殺我?”
燕狂徒表情略有些低沉:“其實我不想殺你,我很看重你的天賦,但咱們之間有血仇,我不得不殺你。”
李瑾瑜譏諷道:“血仇?你是在乎仇恨的人麼?這豈不是笑話?”
燕狂徒道:“或許吧,我曾經以為自己無牽無掛,恣意逍遙,到了現在我才知道,沒有人能真正掙脫一切。”
李瑾瑜道:“破碎虛空!”
燕狂徒道:“閒話少說,我最後提醒你一句,我可不是什麼至陽無極陰陽無極的境界,境界不能束縛我。”
李瑾瑜笑道:“我也一樣!”
李瑾瑜毫無保留的釋放氣勢,半空中的濃雲變得好似厚棉被,黑壓壓的碾壓下來,空氣凝重的如同水銀。
忘情天書——天意!
開戰之初,李瑾瑜便已經搶占了天時地利人和三大優勢,除非武功遠遠強於李瑾瑜,否則絕無半分勝算。
燕狂徒感覺到了威脅。
他覺得自己的汗毛根根豎起,筋肉忍不住顫抖,他的興奮和戰意已經徹底壓抑不住,滿腔熱血化為一聲龍吟。
“戰!”
伴隨著一聲爆喝,燕狂徒印堂、太陽、人中三穴同時黑氣陡現,身上生出一股十日橫空的熱力,好似俠客島噴發的火山,又像六分半堂爆裂的火藥。
玄天烏金掌!
此法本是折磨拷問的掌法,中招之人猶如萬針直刺,烈火焚燒,奇經八脈寸寸斷裂,所受之苦堪比剖腹挖心。
燕狂徒卻把這門掌法用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,昔年與人動手,一掌便能把人燒成焦炭,或者把人硬生生疼死。
掌力剛剛凝聚,澎湃熱力已經衝向李瑾瑜心窩,江玉燕冷喝一聲,擋在李瑾瑜身前,雙手合十,佛光普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