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秋水道:“多謝前輩。”
說罷,飛身上了屋頂,想要把酒中仙的酒葫蘆還給他,不想方才比鬥,劍氣震碎一塊瓦,恰好踩在碎瓦上。
蕭秋水打了個趔趄,隨即沉腰墜馬穩住身子,不想力氣用大了,又踩碎了十幾片瓦,瓦片紛飛,煞是狼狽。
更讓蕭秋水感到詫異的是,他竟然沒能穩住身子,直接落入屋內。
蕭秋水武功根基何等穩固,踩碎瓦片已經頗為玄奇,身子不受控製的落入到屋內,更可以說是無稽之談。
可他偏偏就落下去了。
屋內有三個人。
兩個男子,一個女子。
女子相貌普通,眼神靈動,手持一根青綠色的玉笛,笛子比一般笛子更粗一些,孔也更大一些,頗為奇怪。
一個灰袍男子,手持胡琴,棱棱高瘦,肩膀低垂,看上去二十來歲,神情卻如七八十歲、行將就木的老人。
一個白袍男子,雙手撫琴,這男子稍為清俊,相貌亦覺稚嫩,膝上的揚琴又寬又長,雙手虛彈,並無琴韻。
蕭秋水反應靈敏,頓時知道屋頂是這三人所為,問道:“你們是誰?”
“笛劍,江秀音!”
“琴劍,溫豔陽!”
“胡劍,登凋梁!”
蕭秋水驚道:“三才劍客?”
“虛名而已,不值一提。”
“三位來此作甚?”
“來找有緣人。”
“誰是有緣人?”
“誰進來,誰就是有緣人!”
蕭秋水覺得腦子有些混亂,明明在西域一個人也不認識,偏偏有這麼多人來找自己,還說是什麼“有緣人”?
事出反常必然有妖!
天上掉的餡餅不能吃!
奇遇往往會伴隨著風險!
這話可千萬彆被唐方聽到!
……
“嶽丈,你恢複的不錯啊!”
李瑾瑜給劍尊檢查了一遍,發現劍尊雖然武功全失,身體卻非常健康。
當初鑄劍城大戰,劍尊和赫連霸雙戰官禦天,官禦天被逼急了,以一劍隔世發動強攻,強行轟開一條道路。
赫連霸被一分為二,當場身死。
劍尊以九把烈血劍抵抗,再加上靳冰雲和厲勝男護持,以及胸口處的玄鐵精英護心鏡,堪堪保住了性命。
命雖然保住了,但劍尊的損傷實在是太重,丹田被劍氣點破,經脈被轟的寸斷,雖然靠著淩霜劍的生機治好了筋骨損傷,這身武功卻沒能保住。
曾經的劍尊或許會悲哀欲死,現在卻沒什麼好在乎的,畢竟江湖的變幻實在是太快,他早就已經無力爭鋒。
與其成為某些天才的踏腳石,不如在鑄劍城養老,也算是頤養天年。
劍尊沒好氣的說道:“怎麼,你小子難道希望我死了,好借機把鑄劍城收入囊中?你可真是好算計!”
李瑾瑜笑道:“嶽丈誤會了。”
劍尊道:“怎麼誤會了?”
李瑾瑜道:“就算你身體完好,武功大漲,城主之位也是劍雄的!”
劍尊:!!!∑(?Д?ノノ
你特麼就不能稍微委婉一點?
強盜搶劫之前還要念定場詩呢!
劍尊道:“我很好奇,你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,距離無上大宗師,還有多遠的距離,你如何對付玉羅刹?”
李瑾瑜道:“嶽丈,我為什麼要對付玉羅刹?我沒有對付他的理由,至於我現在的武功,我也不是很清楚。”
“不清楚?你還能不清楚?”
“武功高低,全看發揮,如果是最為契合的環境,再加上飛花相助,應該可以和無上大宗師過十來招。”
“加上淩霜劍呢?”
“這種級彆的對戰,淩霜劍能提供的加持並不大,魔劍遺族前前後後,等了五百多年,實在是瞎了心了。
換做是我,就專心培養族人,哪怕隻是鑄劍的六十年,也是三代人,每代出五個高手,就是十五個高手。
十五個精通先天罡氣、一劍隔世的高手,再加上數百一流、二流的高手以及魔劍遺族的劍陣,足以在西域之地完全的立足,魔教也不敢輕易招惹。
假如占據一片富庶之地,辛苦經營幾十年,未必不能把寶藏賺出來。
所謂的心劍、魔劍,隻不過是兩把神兵而已,能不能發揮出威能,還要看自身的契合度,以及武道修為。
有些人縱使神劍在手,也不能成為劍中之神,有些人手中無劍,卻能夠一劍破萬法,敗儘天下魑魅魍魎。”
劍尊不屑的說道:“你以為魔劍遺族沒做過麼?五百年時間,他們無數次想要建功立業,但全都失敗了。
失敗的次數實在是太多,才把希望放在先祖的寶藏之上,你以為官禦天沒有考慮過這些?但他就是做不到!
這不是他們五百年的執念,而是他們建功立業的希望,我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,你就當是他們的天數吧!”
李瑾瑜道:“嶽丈不知道,官禦天肯定知道,我可以去問問他。”
劍尊道:“他在何處?”
雖然被官禦天廢掉武功,劍尊卻並不怨恨他,畢竟是自己先違約,而且官禦天出手光明正大,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擊敗了他,技不如人,無話可說。
李瑾瑜道:“鑄劍城門口。”
劍尊道:“他還挺講道理。”
官禦天在門口卻沒有進來,顯然是擔心打起來傷及無辜。
李瑾瑜道:“嶽丈要去麼?”
劍尊道:“我就不去了,去了又有什麼意義?還不如在家裡賞花。”
“嶽丈你慢慢欣賞,我……”
“我懷裡缺了一樣東西。”
“缺什麼?官禦天的腦袋?”
“呸!有抱著腦袋賞花的麼?我缺的是外孫,你這混蛋努力一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