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與武周的精良器械對攻中,雖然仍舊處於劣勢,但卻能夠發起還擊。
蒙元士卒悍不畏死,一輪接著一輪衝向城牆,諸多器械瘋狂激發,就算是令狐衝、王小石,也覺得心驚膽顫。
令狐衝換上一杆長槍,什麼奇招妙法全都沒有意義,就是飛速戳刺。
靠著獨孤九劍養成的眼力,以及吸星大法帶來的渾厚功力,手中雖然沒有長劍,殺傷速度卻是分毫不慢。
王小石則是拿出了弓箭。
王小石的遠攻能力非常強悍。
武林爭鋒他喜歡彈石子,沙場之上也能拈弓搭箭,狙擊敵方的將官。
段天涯、成是非等人同樣換上了長矛或者方天畫戟,對著蜂擁而來的蒙元士卒揮砍,什麼忍術、幻劍,在戰場之上毫無意義,乃是取死之道。
就連柳生家族的秘傳劍道,用於戰場也是嫌自己死的慢,段天涯現在終於能夠理解,為何東瀛劍聖擅長槍矛。
太特麼好用了啊!
一寸長,真的能夠一寸強啊!
假如陷入圍攻,用武士刀揮砍,以段天涯的武功,最多殺傷百人,便會被蒙元士卒亂刀砍殺、死無全屍。
狄青冷靜的指揮戰鬥,根據戰局製定一條條命令,無論是否理解,必須令行禁止,違令者立刻軍法處置。
執法如山,絕不容情!
就連酒中仙那等桀驁之人,此刻也是老老實實聽令,他非常明白,如果他敢喝酒搞事,必然會被斬首示眾。
這個看起來清秀的小白臉,實際上軍法森嚴,出手更是從不留情。
更讓人無奈的是,無論是瀟灑自在的令狐衝,還是熱血俠義的蕭秋水,乃至於自由散漫的成是非、萬事無所謂的王小石,對狄青的命令無不聽從。
這是軍營!
這是戰場!
這裡不是江湖!
這裡不講江湖規矩!
這裡唯一的規矩是軍法,是令行禁止的軍法,而不是什麼江湖規矩。
酒中仙略有些不爽,他的弟子逍遙郎卻覺得很不錯,並且很快就適應軍營的生活,與很多士卒成為好朋友。
這裡很束縛,卻也是少年熱血。
少年熱血,一往無前,鎮守邊關,殺敵報國,功勳累累,還有比這更好的曆練麼,還有比這更英勇的俠客麼?
“嗤!”
一根箭失射向霍都。
霍都心中驚駭,飛速閃避,不想剛剛飛掠到半空,又有一根箭失襲來,霍都揮舞折扇抵擋,勉強擊落箭失,不等他落在地上,又有一根箭失飛至。
“噗嗤!”
箭失洞穿霍都的胸口,留下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窟窿,霍都掙紮兩下,雙目圓睜,死不瞑目的看向半空的紅雲。
雲當然是白色的。
激烈的戰鬥,流淌的鮮血,把白雲染成了血色,空氣凝重的好似水銀。
伯顏冷靜的指揮戰鬥。
金輪法王這幾天的挑戰,既不是搭擂台唱大戲,也不是試探高手,而是要借機窺探焉耆都護府的守備力量。
即便隻是小小的破綻,在伯顏這等沙場悍將眼中,都是取勝的機會。
戰鬥越來越激烈,喊殺、血腥、烈火、長矛掃過咽喉、弩箭刺穿胸口、擂木砸破腦袋、火油燒湖皮肉……
殺氣和血氣越來越重,無論是江湖俠客還是邊關士卒,似乎都已經失去了意識,機械的刺擊、揮砍、放箭。
沒有人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,也沒有人在乎身上添了多少傷口,他們沒時間想這些,也沒有精力想這些。
戰場之上,一絲精力不可浪費!
浪費就是殞命!
“啊~~”
成是非被金輪法王放箭偷襲,尋常狀態如何支撐得住?直接金剛變身!
成是非的金剛變身,自然不如李瑾瑜的圓融,但親爹親兒子之間,氣脈自有相通之處,比起彆的灌頂傳功,更加的圓融剔透,幾乎沒有半點排斥。
更兼成是非天賦異稟,武道天賦比古三通更勝一籌,繼承古三通渾厚的功力之後,武功每天都有所增長。
凶獸般的咆孝過後,成是非直接躍下了城牆,好似流星墜地,方圓十數丈的蒙元士卒被震的東倒西歪,成是非無心殺戮士卒,直接衝向攻城器械。
“轟!”
衝車被一拳轟碎。
“卡!”
投石機被一腳擊毀。
“啪!”
雙手捏成利爪,抓碎回回炮。
刀砍,槍刺,箭失,對於成是非而言不過是撓癢癢,除非用更強的力量轟破變身,否則誰也傷不到他分毫。
金剛不壞,力大無窮,勇往直前,還有屬於自己的意識,專門對著攻城器械和將官轟擊,堪稱最強戰爭機器。
伯顏厲聲喝道:“他的金剛不壞神功隻能使用五次,次數即將用儘,金輪法王,你去攔住他,拖延為主。”
金輪法王領命而去,以龍象般若功對轟成是非,一個金剛不壞,一個龍象大力,兩隻凶獸拋棄一切防禦,忽略一切招式,就是一拳一腳的對轟。
兀良哈·阿術苦笑道:“中原天才何其多也,這些散漫的武林人士,到了軍營之後,竟然也是令行禁止!”
說到此處,阿術頗有幾分苦惱。
在十萬人的戰場中,令狐衝王小石等武者很難掀起大的浪花,如果他們敢帶兵衝鋒,阿術能輕鬆圍殺他們。
可他們卻固守城池,靠著堅城高牆防禦,並且謹守軍令,絕不外出。
唯一衝出城池的,是金剛不壞的成是非,破壞了十數件攻城器械。
對比調查過的情報,這些人可謂全然不同,可這就是中原俠客的風範。
俠之大者,為國為民。
當他們守護在城牆的時候,他們便不再是自己,而是為了身後的百姓。
在這種情況下,他們當然會舍棄自己的小毛病,專心聽從將軍的號令。
經過這一輪曆練,這些人的心境也會更加成熟,甚至比在江湖中曆練數年更加有效果,更加能夠心如止水。
見識過十萬人的戰場,江湖武林的那些爭鬥,又算得了什麼呢?
蒙元的武者卻差得太遠,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國師,也並非全心全意為蒙元而戰,多是為了自身的武道、天道。
唉!
如之奈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