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謀逆?有你這樣謀逆的麼?”
年輕人冷厲的怒罵了一句。
謀逆是何等重罪,關入牢中之時少不得要脫三層皮,朱無視雖然穿著一身囚服,但身上沒有半點傷痕,也沒有被繩捆索綁,吃的食物也都是酒肉。
這特麼是坐牢?
這是來體驗生活的吧?
朱無視道:“你愛信不信,反正我的罪過就是謀逆,夏江參奏的。”
“夏江!”
年輕人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千萬不要讓我出去,否則我必然殺了他!”
“你誰啊?”
“李規!”
“李姓宗室?沒聽說過!”
“你是誰?”
“朱無視!”
“李規”和朱無視頗為投緣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,朱無視現在是虱子多了不癢,債多了不仇,也不在乎多幾樣罪過,給李規扔過去兩瓶傷藥。
“你不怕受連累麼?我可是皇帝必殺的逆犯,給我傷藥是重罪!”
朱無視不屑的說道:“老子也是謀逆大罪,有什麼連累不連累?都已經關到這破地方,還能活著出去不成?”
李規聞言露出幾分笑意:“都說四大神侯中,鐵膽神侯最為冷肅,如今看來傳言非實,你最能夠看得開。”
朱無視笑道:“不是看得開,而是無論看不看得開,都沒有意義,苦也一天樂也一天,不如多找點樂子!”
“沒有人營救你麼?”
“這裡是洛陽,就算有人能夠打破天牢,我又能逃到何處?貓抓老鼠的遊戲對貓很友好,對老鼠卻是災難。”
“你不怕死?”
“我當然怕,但有意義麼?我求陛下饒我性命,就能夠不死麼?”
“你為何沒有受刑?”
“因為我完全配合,無論武三思和夏江問什麼,我都如實回答,關進來二十多天,勢力已經被儘數奪走。”
“所以呢?”
“再過幾天,我就該在大牢裡麵畏罪自殺了,希望比你死的晚一些。”
朱無視打趣道:“如果我死的比你早,那你既沒有傷藥,也沒有酒肉,所以你應該期待,讓我晚死幾天。”
李規冷笑道:“如果武三思讓你胡亂攀咬呢?難道你也會答應麼?”
朱無視道:“你不會覺得,他真的需要我的口供吧?這東西隨隨便便就能偽造,然後抓著我的手按手印。”
羅織罪名之法,來俊臣早就已經玩出了花,夏江作為他最優秀的弟子,當然也是非常的擅長,更彆說還有個壞透頂的武三思,根本就不需要審案。
隨便寫一份口供,然後拿著朱無視的手按個手印,一切事情全都搞定。
當然,在攀咬的同時,夏江等人也會做好證據,用鐵一般的事實證明口供是真的,堪稱是一條龍服務。
這種手段,十幾年前的來俊臣,就已經頗為精熟,如今更是早已組成完整的鏈條,包拯都很難挑出毛病。
朱無視對這種事門兒清,並且早就有相關的計劃,自然不會吃苦頭。
武三思要什麼,他就給什麼。
護龍山莊的卷宗,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,乃至於護龍山莊的庫房,全部都交給武三思,全部都可以拿走。
朱無視這麼識時務,武三思雖然有些懷疑,但並沒有太過分,素心能夠給朱無視送飯,就是武三思開的綠燈。
隨著天罡地煞加入麾下,偽造證據的速度越來越快,針對梅長蘇等人的監視也越來越密集,二十餘天後,夏江覺得時機到了,來一出雙管齊下。
武三思在朝堂參奏李瑾瑜,夏江則是帶人抓捕梅長蘇,就算不能把李瑾瑜直接扳倒,也要讓李瑾瑜傷筋動骨。
李瑾瑜出道以來,百戰百勝,一帆風順,如此傷筋動骨的失敗,很可能讓李瑾瑜一蹶不振,從天才變為廢柴。
……
“李瑾瑜,你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私放逆犯,你可知罪?”
武則天憤怒的拍著桌子。
“冤枉啊,臣何時私放逆犯?”
天可憐見,李瑾瑜私放的逆犯實在是太多,著實不知武則天說的是誰。
武三思冷笑道:“李瑾瑜,你不要再裝傻了,金木蘭、虎敬暉,他們兩個真的死了麼?他們如今在何處?”
李瑾瑜譏諷道:“他們兩個如今在何處,你應該問閻羅王,我隻能管陽間的事,鬼魂投胎,我管不著。”
武三思厲聲道:“混賬,你以為你能瞞過天下人不成?兩個逆犯就在你的燕雲牧場,當年附逆的賊子,也都被你安置在燕雲牧場,你想造反不成?”
李瑾瑜道:“俗話說,捉奸捉雙,捉賊拿贓,不知梁王有何證據?”
武三思露出陰冷的笑容:“證據會在今日送到皇宮,希望到時候楚王還能笑得出來,你還是趕緊招認吧!”
李瑾瑜笑道:“巧得很,我想參奏夏江投降滿清,出賣同僚,使得數百內衛客死他鄉,切實的證據,同樣會在今日送過來,不知誰的證據先到呢?”
武則天喝道:“肅靜,你們兩個身為王爺,豈能如同市井無賴,既然你們全都說有證據,朕就等著看證據。
傳令下去,天黑之前,楚王梁王不能離開皇宮,也不能對外傳令,如有半分違背,一律按照謀逆論處。
你們兩個無需多說,在證據送到皇宮之前,朕不想看到你們兩個!”
“臣告退!”
武三思麵露得意之色。
“臣告退!”
李瑾瑜滿臉都是無所謂。
兩人被安置在不同的宮殿,外麵有千牛衛駐守,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。
武則天滿臉寒霜:“婉兒,他們兩個最近都做了什麼?”
上官婉兒道:“楚王最近除了上朝之外,彆的什麼事情都沒做,梁王把鐵膽神侯訓練的天罡地煞收入麾下。”
武則天冷哼了一聲。
怪不得要參奏朱無視,原來是為了朱無視麾下的勢力。
朱無視訓練天罡地煞是謀逆,你把這些人收入麾下,豈不也是謀逆?
另有一點,武則天當初給武三思下的命令,是把天罡地煞清除掉,武三思這麼做,顯然違背了武則天的聖意。
“楚王最近什麼都沒做過?”
“李規被抓之後,楚王麾下的武林人士救援過一次,但還沒進入天牢,就被朱月明擋了回去,此後太子曾經邀請楚王聽戲,被楚王給拒絕了。”
“僅隻如此麼?”
“楚王剛剛到達洛陽的時候,曾說滿清之事事關重大,武林人士不知該如何處理,請了四大名捕去幫忙。”
“然後就什麼都沒做?”
“確實什麼都沒做,比在金陵的時候還要乖巧,若非親眼所見,我還覺得換了個人,這可真是難以置信。”
“那個什麼梅長蘇呢?”
“今天剛剛被夏江帶走,此前沒做任何多餘的事,就是尋常的謀士。”
武則天感歎道:“瑾瑜回到洛陽四十多天,什麼都沒做,麾下的謀士什麼都沒做,但他手中的刀,卻已經橫在了夏江的脖子上,真是好手段!”
 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