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貧僧應該做的事。”
“大師不喜歡講排場,但最近的殺戮著實不少,還請大師在西域開辦一場水陸法會,超度死難的亡靈。”
“固所願,不敢請耳。”
濟公當然不會拒絕這種事,他超凡脫俗的智慧,更是已經猜到,李瑾瑜的目標不是超度,而是西域的信仰。
西域之地的信仰非常混亂,西域三十六國有諸多信仰,亂七八糟,信仰什麼的都有,需要高人撥亂反正。
就好似玄奘在天竺,把所有歪理邪說批駁倒,鑄就真正的大乘佛法。
開辦水陸法會的時候,濟公也會與這些人辯駁,到時候就要看看,濟公禪師的法道,能不能壓服歪理邪說。
三日後,李瑾瑜在龜茲國舉辦了龐大的水陸法會,請了諸多佛道高人,超度死難的亡魂,順便論辯法道。
佛門自然是以濟公為主,道門則是以王重陽為主,兩人口誦真言,妙語連珠,批駁歪理,指點迷津。
參加水陸法會的諸多教派,足足來了兩千餘人,辯論持續七天七夜,最終全都被折服,無人能再說半句。
水陸法會結束後,濟公禪師繼續在塵世間上下求索,他似乎還有未曾了卻的心願,甚至還想再去收個徒弟。
陸竹已經算是頗有佛緣,比他更深厚的也就是神秀、惠能,可這兩人都是禪宗弟子,怎會拜入濟公門下呢?
李瑾瑜不知道濟公找的是誰,直到十多年後,看到蘇燦拿起蒲扇……
王重陽沒有返回中原,而是以西域為起點周遊世界,十五年後,王重陽回到重陽宮,講道四十九日後坐化。
據說真人坐化之時,天花亂墜,地湧金蓮,霞光萬道,瑞彩千條。
……
李瑾瑜騎馬返回中原。
去的時候是三個人,回來的時候卻是足足一個車隊,這些並非是李瑾瑜的商隊,而是前去上貢的西域使節。
老酒呼哧呼哧打著響鼻,似乎並不想離開西域,它很喜歡西域的環境,更喜歡李瑾瑜騎乘它縱橫沙場。
吳明感歎道:“曹孟德曾說,老驥伏櫪,誌在千裡,你這匹老馬,是我看到過的,最有血性的戰馬。”
李瑾瑜笑道:“若是沒血性,怎麼會成為我的戰馬?離經叛道的人,離經叛道的馬,我們簡直算是絕配。”
吳明提醒道:“回去之後,你要麵對的會是腥風血雨,不要覺得突破了就萬事大吉,想想你真正的目標。”
李瑾瑜看著天邊的落日,輕輕地抬起了左手,好似把太陽托在掌心。
“行百裡者半九十,我選擇了一條艱難的路,哪怕充滿了荊棘,我也會拚儘全力闖過去,絕不可能後退。”
“我說的不是你的堅持,我從未懷疑你的毅力,我隻擔心你的性格。”
吳明麵色一如既往的蒼白,甚至變得更加蒼老,這倒不是李瑾瑜給他造成了損傷,而是時間流逝的衰老。
曾經的吳明雖然經曆過失敗,但卻是百折不撓的雄鷹,因此無論遭遇什麼樣的打擊,都能夠咬著牙站起來。
如今的吳明,是蒼老的病虎,是飛不起來的老鷹,已經準備養老,沒了那股心氣之後,自然衰老的很快。
李瑾瑜伸了個懶腰。
“如果我仍舊熱血衝動,那麼你和玉羅刹,不可能活著離開驚雁宮!
當我決定送你去桂林養老,就說明無論發生什麼事,我都能坐得住。
到了長安,咱們就該分彆。
好話我剛才已經說了,現在我要說的是醜話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,我能忍一次兩次,但沒有三次四次!”
說到此處,李瑾瑜腰間赤霄,發出清脆的劍鳴,顯現出凜冽的殺機。
天子一怒,伏屍百萬,流血千裡。
吳明苦笑道:“就算我想要給你拖後腿,怕也已經沒有這個力氣,為了死後的名聲,我應該多積點陰德。”
“那就好,話我隻說一次,信不信在於你,聽不聽也在於你。”
“用我幫忙麼?”
“不用!您隻要好好養老,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,畢竟李唐宗室,目前似乎沒有比您輩分更老的老人家!”
家有一老,如有一寶。
在一個大型宗族中,老人的存在就好似定海神針,即便他什麼都沒做,輩分擺在那裡,也能讓晚輩們信服。
如果不服,李瑾瑜會讓他服。
如果還不服,那就不需要他服!
……
洛陽最近的局勢非常壓抑。
一方麵是因為驚雁宮降臨,這代表了高手的誕生,如果有人能夠突破至無上大宗師,一切局勢都會發生改變。
一方麵是因為,滿清對遼國發動了進攻,多鐸和多爾袞兩路進軍,遼國邊關三路兵馬,被打的狼奔豸突。
短短數日時間,遼國猛將阿裡奇、咬兒惟康、楚明玉、曹明濟、寶密聖、天山勇、賀重寶,先後戰死沙場。
原本被兒子拖累,不得不在家中避禍的兵馬元帥兀顏光被重新啟用,領兵抵禦滿清,卻也被打的節節敗退。
好在遼國在軍陣方麵的研究,頗有不俗之處,兀顏光情急之下,擺出了太乙混天象陣,勉強擋住一路大軍。
耶律大石帶領遼國皇室子弟,比如耶律國珍兄弟、耶律宗霖兄弟,拚死擋住另外一路,戰事稍稍陷入糾結。
太乙混天象陣能撐多久?
耶律大石能夠抵抗到幾時?
遼國已經向武周求援,如果得不到武周的援助,怕是擋不住滿清入侵。
就在戰事陷入到糾結之時,驚雁宮的驚天巨變,讓時局再次發生改變。
蒙元損失龐斑、蒙赤行、八師巴三位高手,尤其是龐斑,剛剛突破至無上大宗師,就隕落在驚雁宮內。
武周損失右國師圓測,但李瑾瑜突破無上大宗師,一切損失都值得。
事實真的如此麼?
李瑾瑜可是姓李啊!
如果李瑾瑜帶領李唐舊臣,與武則天發生爭鬥,必然會發生嚴重內耗。
就算李瑾瑜能夠坐得住,李唐的舊臣坐得住麼?太子李顯坐得住麼?
事實證明,他們想多了。
李瑾瑜並沒有得誌便猖狂,更沒有擁兵自重,而是帶人返回到洛陽。
李唐舊臣非常坐得住,那些蠢蠢欲動的,則是會被狄仁傑勸回去。
太子李顯,非常坐得住。
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算計,而是他對於這些事早已習慣,若論忍耐力,當世沒有任何人,能夠比得上李顯。
這是武則天磨礪出來的耐力,也是李顯能夠安全活到現在的根本。
李顯坐得住。
再忍十年,他也坐得住!
書寫到這裡,距離完結已經不算遠了,接下來的兩三天,暫時先每天兩更,我要好好想想,結尾應該如何寫的圓滿O(∩∩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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