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影緩緩低下頭,與少女那了無生機的眼睛靜靜對視著,下一刻,一股腥甜感從喉嚨當中急湧而出。
蘇影再也控製不住,雙腿一軟跪倒在了泥地裡,對著旁邊的地麵吐出一大口鮮血。
雖然這回的疼痛比之上次還有過之無不及,但蘇影卻感覺身體的能動程度似乎更高了。
還沒等他重新從地上爬起來,幾張乾淨整潔的紙巾就遞到了他的麵前。
蘇影抬起頭,隻看見少女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。
這一次,蘇影沒有扭捏什麼,直接從她的手裡接過了紙巾,將嘴角給擦拭乾淨。
隨後他淺淺一笑道:“可以再等我一會兒嗎,等我處理完那些事情,就來接你回家。”
少女遲疑了一會兒,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,一會兒見。”蘇影擺了擺手,支撐著脆弱的軀體往廢棄公園的大門方向跑去。
與此同時,他撥通了報警電話。
“你好,我要報警,在杉並區岩穀街21號有殺人事件,我現在就要趕過去救人,所以可能會做一些違反法律規定的事情,請見諒。”
隨後,他便掛斷了電話,隨後發動摩托車以最快的速度拐進了一條崎嶇的小路,這是他在杉並區跑了一年多外賣摸索出來的小路,雖然沒什麼車輛與行人,但路段相當不好,到處都是拐角與橋梁,稍微不注意就會撞到牆上或者掉到河裡。
可蘇影卻並沒有減速,雖然一次次的急轉彎讓他險些撞到了牆上,但他仍然以最大的馬力行駛著。
在整個行駛過程中,雖然他不小心連人帶車滾到了河堤下摔了個七葷八素,還違停去了次五金店,耽誤不少時間。
但或許是速度的優勢以及這極端的線路規劃問題,他還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循環要更早地到達自己的出租屋樓下。
……
吱呀——
出租屋的大門被緩緩推開,淺見伊織麵無表情踏入了自己的家中,因為玄關處都是破碎的啤酒瓶碎片,沒有地方落腳,索性她就沒有脫鞋。
順著點點滴滴的血跡抬起頭,便能夠看到整個客廳的全貌。
沙發邊,一位穿著西裝的精瘦男人手裡提著啤酒瓶,不斷對麵前的婦女進行拳打腳踢,嘴裡還在不斷地辱罵著各種不堪的話語。
一看見淺見伊織推門進來,男人便將啤酒瓶朝著她的身邊扔去。
啤酒瓶撞擊在鞋櫃上方的牆麵上,瞬間化作了四散的玻璃碎片炸裂開來,還沒等淺見伊織反應過來,其中兩塊玻璃便割破了她的肌膚。
鮮紅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,順著她肌膚的曲線滴落在地。
而這,便是她一直躊躇於門外的理由。
上一次在晚飯時間踏入自己家是什麼時候呢?
兩個月……還是半年前?
淺見伊織忘了。
從淺見伊織記事起,她就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,後來她才知道,原來自己的父親欠了幾百萬日元,在把媽媽的肚子搞大後就跑路了。
因此在過往的十多年裡,淺見伊織一直與媽媽住在一個狹窄的出租屋裡。
雖然偶爾會因為單親家庭的原因招來一些異樣的目光,但對淺見伊織來說,她童年的時光非常幸福。
因為她有一個好媽媽。
在淺見伊織的記憶裡,自己的媽媽每天都要打很多份工,早上不到六點就要做好早餐出門,然後中午抽時間回來做午餐,再往後就需要到晚上八點以後才能回家了。
在更加忙碌的時候,她甚至會到十點過後才推開家門。
雖然有時候她的身上會帶著些酒氣和煙味,但她的臉上卻始終展現著一縷溫柔的笑顏。
不過要債的找上門來時,她也會拿著菜刀化作世界上最勇敢的武士,把他們通通嚇跑。
隻不過她偶爾也會顯得有些疲憊。
但每到這種時候,她總是會把自己摟進懷裡緊緊抱住,然後蹭自己的臉,沒一會兒她就會恢複原狀了。
相比於其他的地區,東京的物價算得上相當之高了,可淺見伊織的媽媽從小到大都沒有在物質這方麵虧待過她。
儘管她的衣食住行比不上那些家庭富裕的同學,但和大多數普通家庭的孩子們比也大差不差了。
淺見伊織當然知道媽媽相當不易,所以她也一直在努力學習,保持自己的成績在年級前列。
除此之外,她也在體育和社交方麵全麵發展,為的就是成為“彆人家的孩子”。
她成功了,每當她聽見自己媽媽說“我為你驕傲”的時候,她都相當開心。
淺見伊織曾經計算過媽媽的工資,可無論她反複審核幾遍,中間還是會有資金空缺,根本無法支持她們平日裡的生活消費與還父親留下的債。
更彆提自己媽媽還一直說她給自己存了去讀常青藤女子高中的學費。
要知道,那是一所遠近聞名的私立學校,雖然教學質量出了名的好,但學費卻無比昂貴。
淺見伊織不明白自己媽媽是怎麼賺這麼多錢的。
直到初中的某一天,淺見伊織陪朋友去隔壁城市的商店買東西時,偶然看見自己的媽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結伴進入了酒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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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此,淺見伊織偷偷跟蹤了媽媽好幾次,可她卻發現媽媽大多數時候都是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