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中旬,烈日高懸,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,烤得整座小縣城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。
街邊的樹木被曬得懨懨地耷拉著葉子,連平日裡活蹦亂跳的麻雀,
此刻也都躲在樹蔭裡,沒了嘰嘰喳喳的勁頭。
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進一處隱秘的庭院,穩穩停住。
車門打開,刁副局長率先下車,孫書記也跟著下來。
刁副局長說:“走吧。”便帶著孫書記往裡走。
屋內涼爽宜人,與外麵的炎熱形成鮮明反差,裝修更是奢華,
歐式水晶吊燈灑下明亮的光,牆壁上掛著名貴的字畫,腳下是柔軟的波斯地毯。
孫書記不禁露出驚訝的神情。刁副局長笑了笑,沒說什麼,繼續帶路。
七拐八拐後,在一個包間門前停下,轉身對孫書記說:“孫書記請進。”
孫書記推開門,裡麵裝修更為奢華,一張大餐桌擺滿山珍海味,
澳洲龍蝦張牙舞爪,深海魚鮮嫩欲滴,還有各種叫不上名字的珍稀食材。
刁副縣長正坐在沙發上,孫書記連忙上前:“刁縣長您好。”
刁副縣長站起來,熱情地說:“孫書記,不用那麼拘束,
來我們上桌,邊吃邊聊,今天就我們三個,好好聊聊。”說完率先走向餐桌。
三人相繼坐下。刁副縣長吩咐道:“阿仁,酒拿出來打開,給孫書記滿上。”
刁德仁立刻從櫃子裡拿出茅台酒,打開後走到孫書記跟前要倒酒。
孫書記推辭道:“刁縣長下午我還要回大溝鄉,還有很多事等我去處理,酒我就不喝了。”
刁副縣長臉色一沉,用命令的口氣說:“來陪我喝點,事情哪有做得完的,阿仁,給滿上。”
孫書記不好再拒絕,無奈看著酒杯被倒滿。
刁德仁倒完酒說道:“孫書記這可是好酒,內部專供茅台,市麵上買不到的,
我哥可是平常自己都舍不得喝呢,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,您可是他的貴客哦。”
孫書記連忙起身:“謝謝刁縣長的抬愛。”
刁副縣長擺擺手:“不用那麼客氣,來我們邊吃邊說。”
三人吃了一會兒,刁縣長拿著酒杯站起來:“來孫書記,我敬下你。”
孫書記趕緊起身,走到刁縣長麵前,微微低頭,舉著酒杯:“刁縣長不敢當。”
喝完後,孫書記回到座位。刁局長又過來敬酒,孫書記趕忙起身感謝。
酒過三巡,孫書記已有幾分醉意,心裡惦記著正事,
鼓起勇氣問道:“刁縣長,不知道您今天叫我來到底什麼事呢?”
刁縣長看了看他,沒有直接回答,而是問:“孫書記,你今年多大了?”
孫書記雖疑惑,還是老實答道:“馬上快滿46歲了。”
刁副縣長說:“孫書記那你比我大點,我就叫你一聲孫哥了,
46了啊,如果沒有機遇的話,怕是很難再進一步了。”
孫書記慚愧地說:“是啊,像我這種沒背景沒關係的人,
能做到一個鄉的書記都已經很不錯了,至於其他的我也彆無所求了。”
刁德仁插話道:“孫書記,你也不能那麼想,誰做官不想爬得更高,走得更遠,
我哥可是很看重你的,知道你是有能力的,你的以後遠不止個鄉書記。”
刁副縣長接過話:“是啊,孫哥,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,
一個鄉書記不是你的歸宿,你至少也要當個副縣長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