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國“黑爾戈蘭號”艦隊闖入砂拉越海域,探照燈照亮的紅樹根陣讓領航員瞳孔驟縮。
清國水師的三十艘明輪戰船應聲殺出,陣型如算盤珠串般整齊——中央“安瀾號”高懸雙旗,兩側戰船按算盤的“五升十進”方位角排列,將英艦切割成三段。“定海號”趁漲潮突入由當地老水手用算盤校準的航道,退潮時隱沒於珊瑚礁,漲潮時卻能容戰船以十二節航速突進,船底的算盤紋測深器實時反饋水深,確保避開所有暗礁。
戰船上的算生們半跪甲板,青銅算盤在《煤熱值換算表》上飛動:“黑爾戈蘭號吃水十六尺,距離七千步,仰角三度!”隨著算盤聲落,蒸汽炮噴射出裹著棕櫚油的燃燒彈,火舌在英艦甲板蔓延。檳城工匠改良的炮閂裝置以算盤原理優化結構,使射速比英艦快三成,密集彈雨如算盤珠般砸向敵陣,前陣英艦接連起火。
馬六甲的英國儲煤站外,檳城礦工與水師士卒組成人牆,手中的算盤與盾牌組成防線。“大清官票”紙幣在人群中傳遞,背麵的地圖用算盤珠標記礦脈坐標,正麵的清國官印旁藏著算盤密碼——那是通往婆羅洲礦井的安全航線。
檳城僑商聯合官府封鎖英國煤炭供應,懸掛雙旗的運煤船繞過英軍哨卡,將優質煤炭優先運往清國水師錨地。新加坡的英國銀行前,僑商們用青銅算盤擺出“稅重民遷”字樣,每顆算珠下壓著《護僑公約》抄本。當英軍軍需官試圖購買煤炭,得到的回複隻有:“隻收嘉慶通寶,彙率按官府與商會的聯合算盤定價。”所謂聯合定價,實則是將英國煤炭稅通過算盤換算,轉化為水師的彈藥基金。
季風初歇的巴達維亞港,荷蘭商館三樓的橡木地板在範德維特的皮靴下發出痛苦呻吟。這位身著靛藍呢絨外套的大班正對著第17號倉庫的鐵門揮舞鯨骨手杖,鐵條間漏出的陽光裡,懸浮的塵埃像極了他此刻混沌的思緒——本該堆滿錫錠、香料的貨架上,隻有幾串褪色的算盤珠在穿堂風中搖晃,辟啪聲驚醒了牆角打盹的簿記員。
"整個巴達維亞的挑夫都消失了!"樓下傳來玻璃爆裂的脆響,另一位大班的咆哮混著蔗糖甜膩的氣息飄上來。自護礦同盟的紅綢令旗插上華人聚居區的牌樓,已有十七天沒人踏入荷蘭人的倉庫。這些平素沉默寡言的挑夫,此刻正用祖上傳下的《更路簿》編織著精密的情報網:在甘榜格南的涼茶鋪裡,老掌櫃撥弄著黃銅算盤,"一去二三裡"的珠算口訣隨蒸騰的羅漢果茶散出,學徒擦拭貨架時故意碰落五枚陳皮,暗指英軍補給艦隊正停泊在北緯二裡處的五艙灣;而當貨郎敲響"七上八下"的撥浪鼓穿過荷蘭人居住區,竹簍底層的三朵風乾木槿花,正無聲指引著抗英者向英軍取水點投放紅樹林單寧。
暮色浸透馬六甲海峽時,清國福船的水艙正在砂拉越河口完成最後一道勘驗。戴瓜皮帽的算生們架起青銅圭表,在月光下校準晷針投影,算盤珠在雲石案上蹦跳如星子——他們根據《水經注》,用"九歸訣"算出最佳泉眼坐標。當木桶浸入冷冽的山澗,石英砂濾過的泉水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熒光,礦物質碰撞出的清冽口感,正是荷蘭人永遠無法參透的東方智慧。
反觀三海裡外的英國護衛艦"複仇號",水手們正對著錫杯裡的褐色液體皺眉。自從在淡美蘭島補充淡水後,水艙裡就彌漫著揮之不去的鐵鏽味,前日起又添了紅樹林單寧的澀苦,像未發酵的棕櫚酒般刺喉。當值的槍炮長踢翻水桶時,銅箍與甲板的撞擊聲驚飛了舷邊夜鷺,卻驚不醒躺在吊床上的水兵——他們的咒罵聲早已隨淡水儲備一同枯竭,唯有船底藤壺摩擦礁石的沙沙聲,應和著遠處華人碼頭若有若無的算盤響,在漲潮的鹹澀中織就殖民者的困局。
倉庫鐵門上新刻的算籌符號,那是挑夫們搬運貨物時用扁擔刻下的,橫杠代表英軍艦船數量,豎線標記補給點位置。陽光穿過百葉窗,在符號上投下算盤珠般的光斑,中國羅盤——那些被稱作"羅庚"的器物,此刻正握在那些會用算盤算星位的挑夫手中,將巴達維亞的港口變成了一座精密運轉的算盤,而荷蘭人,正是那些被撥弄的無用算珠。
是夜,大清本土,官票的雕版匠人正在新版紙幣背麵添刻新紋:一艘明輪戰船破浪前行,船首的玄武口中銜著一把青銅算盤,算珠上隱隱映著砂拉越海戰的星圖——這是屬於算生們的軍功章,也是一個古老文明用智慧書寫的海戰傳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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