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16年9月15日,段祺瑞的算籌「官」字第三次砸在《算籌研發管理條例》上,震得北洋印刷局特製的重磅紙上「專利入股」四字泛起毛邊。周自齊盯著條例附件的「匠人傷亡撫恤條款」,那是他昨夜熬至子時才爭取到的27處修訂之一,每處條款背後都標著前清工部匠人殉職的年月。
「民間算理需經工程院審核,」段祺瑞的副官逐條宣讀條例,陽光穿過辦公室的蒸汽窗格,在「軍工優先」四字上投下西門子齒輪的陰影,「即日起,所有抗磁材料開采權收歸漢冶萍公司。」
周自齊的算籌「理」字輕叩桌麵,暗合《太初曆》的節氣節奏。他知道,所謂「審核」不過是盛宣懷的資本遊戲——漢冶萍公司的日本顧問已在萍鄉煤礦安插了37名技術監工,而雲南抗磁砂礦的勘探隊裡,竟有半數是三菱商事的雇員。
「段總理,」他翻開財政部最新財報,算籌劃過「實業救國公債」條目,「湖南抗磁稻田試驗田需十萬銀元,可漢冶萍的技術入股保證金已占去七成預算。」
段祺瑞的算籌「官」字突然斷裂,露出藏在籌身的「二十一條」密約抄本殘頁。周自齊瞥見「南滿礦業」字樣,想起王延年犧牲前查到的日本購砂清單——三個月內,橫濱製鐵所的抗磁鋼產量激增40。
窗外突然傳來蒸汽貨車的轟鳴,那是漢冶萍的運砂列車經過正陽門。周自齊摸出懷表,表蓋內側的「工」字徽記與鐵軌共振,顯示列車載重遠超安全標準。「這樣的掠奪式開采,」他望向段祺瑞,「恐遭天譴。」
段祺瑞冷笑:「天譴?盛宮保的漢冶萍能造炮艦,你的抗磁稻田能擋子彈?」他甩出盛宣懷的電報,「湖南匠人拒繳礦稅,還敢用算籌測量日資紗廠的土地?」
周自齊翻開《匠人亂紋登記冊》,找到湖南匠人首領的「稻紋」記錄:每道紋路對應著不同的土壤濕度算法。「他們丈量的不是土地,」他用算籌在電報背麵畫出等高線,「是生計。」
突然,窗外傳來密集的算籌敲擊聲——三千名北京匠人聚集在財政部外,用算籌叩擊出《黃河大合唱》的節奏。周自齊知道,那是南洋變色算籌到貨的信號,此刻,天津、上海的匠人正用紅色算籌標記日資企業的磁導設備。
段祺瑞的副官遞來急報:「總理,雲南鹽井匠人送來『井鹽算籌』,說要換《匠人權利法案》。」
周自齊接過包裹,裡麵是用井鹽晶體雕成的算籌,每根都刻著護國軍的「工」字徽記。鹽晶中夾著馬幫的密信:「抗磁稻已熟,可織甲三千」——這是蔡鍔舊部的暗語,意味著雲南抗磁纖維年產量突破十萬斤。
「段總理,」周自齊將鹽晶算籌擺在條例上,晶體折射的光線在「專利」二字上形成「民」字光斑,「算理不是齒輪,是種子。您壓得越狠,紮得越深。」
段祺瑞望著窗外的匠人隊伍,突然想起去年此時,他還在勸袁世凱取消帝製。算籌「官」字的斷口處,「洪憲」年號的鑄痕被磨得發亮,像一道永遠長不好的傷疤。
匠人散場時,周自齊收到南洋來信,信箋用抗磁稻殼纖維製成,浸水後顯形出小李的字跡:「紅土算籌已隨僑批局傳遍南洋,每粒米裡都藏著算理。」他摸出公文包裡的《算理民用法案》,紙張中混著的雲南竹炭顆粒,正在暮色中泛出護國軍軍旗的幽藍——那是蔡鍔曾說過的「共和底色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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