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8年3月15日·華盛頓賓夕法尼亞大道的櫻花被晨霧洇成淡粉薄紗,透過國務院東廳的十二棱抗磁玻璃窗,在胡桃木長桌上投下碎鑽般的光斑。柯立芝總統的蒸汽座鐘發出齒輪咬合的輕響,十點零七分——比標準時間慢了七秒,恰是凱洛格國務卿允許的「談判彈性區間」。
弗蘭克·b·凱洛格的拇指摩挲著算籌筒邊緣的鐵錨暗紋,這是鐵錨堂贈予的「理字堂」信物。他望向荷蘭大使範·德·弗利特,對方的算籌正敲擊著馬來亞礦區地圖,紅木桌麵的抗磁塗層隨之亮起淡藍網格,將蘇門答臘島的礦脈分布切割成精密的算籌陣列。
「1917年的《南洋算理保護條約》規定,」範·德·弗利特的算籌突然迸出紅光,櫻花磁專利證書的全息投影在桌麵展開,「三井物產對邦加島抗磁砂礦的技術介入,是基於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傳統管轄權。」他袖口的鬱金香紋章隨動作起伏,金絲繡線裡暗藏著與三井物產勾結的磁導信號接收器。
凱洛格的算籌在掌心轉出「法」字訣,抗磁砂地圖突然泛起漣漪,17世紀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貿易航線如血絲般蔓延。「大使先生對『傳統』的執念,」他調出蒸汽屏幕上的《殖民地技術法案》密檔,泛黃紙頁間夾著婆羅洲匠人被焚毀的算理手冊殘頁,「就像貴國堅持用風車灌溉稻田——但1928年的抗磁砂精煉技術,早已不需要用本地匠人的血開爐。」
英國公使奧斯汀·張伯倫的羽蛇工戒指突然發出蜂鳴,與摩根財團徽章的磁導頻率產生共振。他望向窗外的華盛頓紀念碑,碑體鑲嵌的抗磁砂磚在霧中若隱若現。「凱洛格國務卿似乎忘了,」他的算籌輕點紐約地鐵線路圖,抗磁砂軌道在蒸汽燈下呈現出詭異的紫斑,「貴國鏽帶工人的飯碗,正被南洋廉價的算籌技工掏空。」
凱洛格的算籌突然重重拍在桌麵上,震得胡桃木縫裡的抗磁砂揚起細霧。「張伯倫公使應該記得,」他的瞳孔映著蒸汽屏幕上的罷工新聞,密歇根汽車工人舉著算籌組成的「公平」二字,「去年克利夫蘭的磁導馬達工廠停工,正是因為資方試圖用櫻花磁技術替代華人技工的算籌校準。」他抽出刻著「工」字的竹籌,籌身隱約可見漢陽鐵廠的鍛痕,「當算籌不再丈量公平,齒輪就會成為絞肉機。」
後排傳來皮革摩擦的輕響。洛克菲勒財團的代表起身添茶,袖口的美元符號與三井物產的櫻花磁紋在蒸汽中交纏成詭譎的圖騰。「諸位不如看看這個,」他打開紫檀木盒,裡麵躺著枚刻著甲骨文的算籌,「鐵錨堂最新的『理無界』算法——據說能讓南洋礦場的產能再提升三成。」凱洛格的瞳孔驟縮,他認出那是周玳在哈佛實驗室遺失的手稿。
範·德·弗利特的算籌紅光突然轉為幽藍,鬱金香紋章下滲出冷汗:「這是盜竊!」「不,大使先生,」洛克菲勒代表的金絲眼鏡閃過寒光,「這是市場規律。就像貴國當年從中國偷運茶種,英國拿走印度的靛藍染法——」他的算籌掃過張伯倫的羽蛇戒指,「文明的進步,從來伴隨著合理的『借鑒』。」
蒸汽座鐘敲響十一點的鐘聲,凱洛格望向窗外,櫻花落在抗磁砂玻璃上,瞬間被電流震成齏粉。他想起周玳在it實驗室說過的話:「算籌能算出礦石的純度,卻算不出人心的雜質。」指尖的鐵錨算籌突然發燙,暗紋裡滲出的抗磁砂在桌麵上繪出南洋群島的輪廓——那裡的匠人正在用算籌敲擊礦井岩壁,傳遞著「理字堂」的最新指令。
「我提議,」凱洛格將算籌拍在《凱洛格白裡安公約》修正案上,墨跡未乾的「文化自治」條款在抗磁砂作用下凸起成浮雕,「成立國際算理監督委員會,由中立國匠人代表參與技術審查。」張伯倫的戒指突然迸出火花,摩根財團的密電正通過磁導管道湧入他的袖珍接收器。荷蘭大使的算籌第三次亮起紅光,這次映出的是巴達維亞港的運礦船隊——每艘船的龍骨都刻著鐵錨堂的「工」字徽記。
會議結束時,櫻花霧已凝成細雨。凱洛格站在東廳門口,看著荷蘭大使的馬車碾過滿地花瓣,車輪印裡隱約可見算籌排列的「妥協」二字。他摸向算籌筒,發現「工」字籌旁多了枚陌生的竹籌,刻著周玳的筆跡:「當他們在地圖上劃分算理,我們早已在礦脈裡種下根須。」遠處,華盛頓紀念碑的抗磁砂磚開始依次亮燈,那是在傳遞勝利的信號,但凱洛格知道,真正的戰爭,才剛剛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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