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蘇昌城,蘇州的蘇,昌盛的昌。”
李國助遲疑了好一陣才說道,可語氣卻不是很堅定。
在這個過程中,他的表情不知為何,還顯得有些糾結。
“蘇昌……”虞明珠含英咀華,“倒是個不錯的名字,可你是根據什麼取的呀?”
“沒什麼,蘇昌是一條河的名字,就像雅蘭城的名字,是源自雅蘭河一樣。”
李國助淡淡地道。
“你是說,橋下的這條河叫蘇昌河?”虞明珠低頭看著橋下的河麵問道。
“不,它隻是蘇昌河的一條支流,本來沒有名字,所以我隻好用蘇昌給此城命名。”
李國助聳了聳肩,無所謂地答道。
其實橋下的這條河有個俄國名,叫巴拉巴什河。
顯然用“巴拉巴什”命名新城,是李國助不能接受的。
不過他上輩子倒是研究過哈桑區中幾條主要河流的中國原名,
知道巴拉巴什河,是蘇昌河的一條支流,而蘇昌河又是綏芬河下遊的一條分支。
因為隻是一條支流的支流,所以哈桑區還屬於中國的時候,這條河並沒有名稱。
鑒於它是蘇昌河的支流,李國助才想到用“蘇昌”為此城命名。
虞明珠微微歪頭,若有所思地道:
“可我怎麼好像從未聽說過女真之地有這樣一條河?”
她從小在朝鮮長大,接觸的女真信息比較多,完全有理由提出這樣的質疑。
“蘇昌是女真語的漢語音譯,可能與朝鮮語對同一個名稱的音譯有差彆吧。”
李國助輕車熟路地答道,
“好比雅蘭河,‘雅蘭’也是女真語的漢語音譯,而朝鮮語的音譯卻是‘也羅’。”
其實他隻說了一半事實,另一半事實沒法說。
蘇昌河的名字的確是源自女真語,意為“水獺河”。
1860年《中俄北京條約》簽訂後,綏芬河下遊及蘇昌河流域被劃歸俄羅斯帝國,
俄方沿用滿語地名,轉寫為俄語是“cyчah”,再轉寫成漢語就是“蘇昌”。
也就是說,“蘇昌”其實是對那條河的女真語名的俄語音譯的漢語音譯,
如果是對女真語的直接音譯,倒是未必會被譯成“蘇昌”。
“你喜歡這個名字嗎?雷耶斯。”虞明珠沉默片刻,突然扭頭問道。
“喜歡,非常喜歡!”
雷耶斯興奮地說道,又扭頭問李國助,
“第二座新城也要建在一條河的入海口處,是不是也要用河的名字給城命名?”
李國助搖了搖頭,說道:“不行,因為那條河沒有名字。”
雷耶斯愣了一下,問道:“那它會不會是某條有名字的河的支流呢?”
“不是,它就是一條獨立入海的小河。”李國助淡淡地道。
“真可惜啊……”
雷耶斯一臉遺憾地道,
“那條河其實不算小呢,女真人為什麼不給它取名呢?”
李國助輕笑一聲,搖了搖頭: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那看來第二座新城是不能再用臨近河流的名稱命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