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貝勒,橋架好了。”圖爾格來到皇太極麵前稟報道。
這廝很幸運地在之前的炮擊中活了下來,臉上的血汙已洗淨,可惜依然看起來有點狼狽。
“嗯,很好,辛苦你了,圖爾格。”
皇太極對圖爾格笑著點了點頭,又把目光移向了海岸邊的顏楚城。
此刻,他策馬立於顏楚河西岸的一座山丘頂上。
這座山丘,比之前離顏楚城五裡的那座山丘還要高一些。
以至從這裡,他依然能夠清楚地眺望到十裡外的顏楚城。
突然,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,開口下令道:
“傳我號令,全軍渡河。”
“誒,四貝勒!”
阿敏突然詫異地道,
“你不是讓我領三千兵馬攻打西門嗎?”
“難道我領的三千兵馬不應該留在西岸嗎?”
“哎呀,二貝勒,之前是我欠考慮了呀。”
皇太極神情複雜地笑了笑,似乎是有點尷尬,又好像是在嘲笑阿敏,
“你再仔細看看那座城,西邊緊臨顏楚河口,南邊瀕臨大海。”
“那顏楚河口的寬度看上去都快有一裡了,還怎麼從西邊攻打啊?”
“這座城啊,從路上就隻能是從北邊和東邊兩個方向攻打。”
阿敏一聽這話,也連忙眺望起了十裡開外的顏楚城。
片刻之後,突然抬手一拍腦門,手掌滑向光溜溜的頭頂:
“還真是啊——幸虧四貝勒心細,發現了這個問題,”
“不然我帶著三千兵馬衝到河口西岸,可不得傻眼了嘛……”
“好了,抓緊時間過橋吧。”
皇太極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,拔馬向山下走去。
……
“二貝勒、三貝勒,按照我之前的分派,你倆一起領六千兵馬從東邊攻城。”
全軍剛剛過河,皇太極就對阿敏和莽古爾泰說道,
“我帶領剩下的六千兵馬從北邊攻城。”
“那座城的護城河少說也有十丈寬,且城牆外即為深水,無陸地可供立足。”
“兩位哥哥覺得咱們應該如何攻城呢?”
剛才那一陣炮擊雖然打死了幾十個人,卻是以包衣阿哈為主,真正的戰兵並沒有幾個,完全可以忽略不計。
所以皇太極依然說自己還有一萬二千大軍。
阿敏和莽古爾泰一聽說顏楚城護城河的情況,頓時都是皺起了眉頭。
他倆都是久經戰陣,豈能不知攻打這類水城的難處?
一時都是毫無辦法,卻又不肯知難而退,隻能絞儘腦汁地想辦法。
擁有寬闊且緊貼城牆的護城河,城牆外即為深水,無陸地可供立足,是荷蘭棱堡的典型特征。
摩闊崴一帶,尤其是顏楚河口的地形跟荷蘭很像,
所以雷耶斯直接就把顏楚城設計成了一座典型的荷蘭式棱堡要塞。
總之,在沒有海軍的情況下,想打下這樣一座要塞,必須做好承受重大傷亡的準備。
“唉——要是能像攻打遼陽和沈陽一樣,在城裡有內應就好了。”
阿敏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一個好主意,隻得垂頭喪氣地道。
“所以我們才更應該把破壞永明鎮的正常生產,當成這次戰役的頭等大事呀。”
皇太極語重心長地道,
“隻有迫使他們與咱們開通貿易,咱們才能有機會往他們的城裡安插內應呀。”
“隻要成功安插進去了內應,以後想打他們的城池就看咱們的心情了。”
“若是乖乖給咱們提供戰略物資,咱們就讓他們在這裡發展。”
“若是敢給咱們搗亂,咱們隨時都能跟內應裡應外合,攻破他們的城池,把他們殺個乾乾淨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