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貝勒!”兩支人馬剛一彙合,莽古爾泰就一臉詫異地道,“你還沒有過河嗎?”
“彆提了。”
皇太極大手一揮,煩躁地道,
“剛把浮橋搭好,就被對岸大隊人馬趕過來攔住了。”
“你這一路是什麼情況?”
“唉——我還不如你呀——”
莽古爾泰沮喪地道,
“被兩個斥候盯了一路,甩都甩不掉,我想射殺他們,反被狙殺了心愛的坐騎。”
“好不容易找了一處合適的地方下決心搭浮橋,卻被對岸兩個斥候放出火箭發信號。”
“結果橋才搭建到一半,對岸就有大隊人馬趕過來,一陣炮轟就把我們打退了,還傷亡了好幾十人。”
這廝也是個心直口快的,被人狙殺了坐騎的丟人事都能張口就說。
皇太極看了眼他現在的坐騎,隻是一匹普通的備用馬,並非以前的烏騅馬,
再看他的人,雖說是盔甲鮮明,可藍色布麵上卻沾了些泥土,顯得頗為狼狽。
皇太極想笑卻忍住了,反而問道:“你是何時開始架橋的?”
“大約是申末酉初吧。”莽古爾泰隨口答道。
“嗯?那咱倆開始架橋的時間也差不多呀!”
皇太極顯得頗為意外,想了想又問道,
“攔截你的人馬有多少?有幾門火炮?”
“大約有千餘人馬,”
莽古爾泰想了想,說道,
“火炮有兩門,當真是跟喀克篤禮說的一樣,兩個大車輪,四匹馬拉著就能跟騎兵一起機動。”
“咱們若能有這樣的火炮,那可真就是野戰無敵了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
皇太極隨口附和了一句,歎息道,
“唉——看來,咱們是低估對岸封鎖河道的兵力了。”
“噢,這麼說來,對岸攔截你的也有千餘人馬嘍?”
莽古爾泰腦子倒也還算靈光。
“沒錯,而且他們也有兩門能跟騎兵一起機動的火炮。”
皇太極分析道,
“既然咱倆開始架橋的時間差不多,那麼攔截咱倆的人馬就不可能是同一路。”
“換句話說,就是對岸敵人封鎖河道的人馬至少有兩千,並有四門火炮。”
“那咱們現在怎麼辦?”莽古爾泰茫然地問道。
“這河我看咱們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了,”
皇太極略顯疲憊地道,
“現在天色已晚,咱們先找個地方安營紮寨吧。”
“明天一早就去東北方向,試著去破壞他們的蠶場。”
“希望他們還沒有堅壁清野,好讓咱們能補充一些糧食。”
“原以為可以給他們來個突然襲擊,讓他們根本來不及備戰。”
“如今看來,借道朝鮮反而是提前暴露了咱們的行蹤。”
“他們可能七月初就知道咱們要來攻打他們了。”
“嗯——”
莽古爾泰歎了口氣,垂首想了想,不甘地道,
“咱們還有三路人馬呢,總不至於一路都過不去吧?”
“就算過去了一路又能如何呢?”
皇太極反問,並接著分析道,
“隻過去一路人馬的話,兵力並不占優,而且人家也是騎兵,咱們速度也不占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