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22年9月11日,天啟二年八月初七中午,舒爾霍薩河西岸。
“喀克篤禮,咱們是不是來遲了?”
站在一座臨海的山頭上,眺望著舒爾霍薩河東岸的田野,皇太極近乎絕望地道,
“對麵的農田裡怎麼看著什麼都沒有,他們莫不是已經完成收割了?”
“主子勿憂,揚古利說,永明鎮種植的主糧並非穀物,而是一種叫做土豆的東西,”
喀克篤禮連忙安慰道,
“這種東西就跟人參一樣,吃的是埋在地下的根。”
“到了這個季節,土豆上麵的莖葉早都已經乾枯腐朽,在遠處未必能夠看清。”
“據說他們這邊的農民在收獲前一兩周,常會清理田間的枯枝殘葉,使得地表看起來空無一物。”
“所以田地表麵什麼都沒有,並不意味著他們已經收割了糧食。”
“很可能大量的土豆現在還埋在地下呢。”
“聽說這土豆的產量還不小呢,能畝產一兩千斤呢!”
喀克篤禮顯然也沒認清土豆的本質,還以為埋在地下的就是根。
“嗯——範先生也跟我提過土豆——跟你說的差不多——”
皇太極顯然並不是十分相信喀克篤禮說的這些,
“不過你、揚古利、範先生也都是聽彆人說的,終究是做不得準呀。”
“就算土豆真有如此高的產量,也得他們沒有收割才行。”
“倘若他們已經堅壁清野,那我們終究還是得不到補給的。”
“我原以為穿越這片山區會遭到伏擊呢,結果卻是很順利地就過來了。”
他低頭看了眼山下正在舒爾霍薩河上爭分奪秒地架著浮橋的輔兵們,
“從這裡看,敵人也沒有封鎖舒爾霍薩河東岸。”
“這就說明敵人很可能已經完成了堅壁清野。”
“倘若他們是最近幾天才開始收獲,為何不設法拖慢咱們來到這裡的速度?”
“唉——主子說的對呀——”
喀克篤禮也是沒奈何了,想給皇太極寬心,卻又不得不承認後者說的有道理,
“不如咱們在山裡打打獵,采集一些橡子榛果再過河吧。”
“不然,這過了河若是挖不到土豆,咱們可就快斷糧了。”
皇太極沒有吭聲,而是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西邊的山嶺,又緩緩搖了搖頭:
“不,要打獵咱們可以去西邊的山裡,沒必要在這片山裡浪費時間。”
“主子英明!”喀克篤禮連忙恭維道。
皇太極看了眼山下河邊軍營裡的炊煙,悠悠地道:
“等浮橋搭好了,將士們也吃飽了,咱們就過河。”
……
鳴岐城主府。
“總督、少東家、徐大人,各位同僚,都請入座吧。”
鄭鳳台滿臉喜慶,伸手一指餐桌道,
“咱們鳴岐城剛剛迎來豐收,本該大辦慶典,歡慶一番才對。”
“奈何遭逢建奴入侵,今日隻好略備薄酒,權且款待大家。”
“等趕走了建奴,本城必要大辦慶典,慶祝豐收和戰役勝利。”
“到時希望大家都能賞光來參加。”
“哈哈哈,城主有心了,”
顏思齊爽朗地笑道,
“不如今年的中秋慶典就集中在鳴岐城辦吧,每座城都辦慶典,著實有些鋪張浪費。”
“噢!總督大人若如此想,那可真是鳴岐城的榮幸呐!”
鄭鳳台欣然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