鳴岐城頭。
“建奴要行動了!”
李國助用望遠鏡看見建奴大軍跑起來了,他們都是騎兵,所以行動起來非常顯眼,
“看方向,是要去阿吉密河邊上。”
“是全軍出動嗎?他們沒有在山下挖土豆嗎?”郭懷一問道。
“是不是全軍出動,現在還看不出來,得等等。”
李國助說道,
“至於挖土豆,我剛才倒是看見有人在山腳下挖來著。”
“但山後麵是什麼情形,有沒有人在挖,我就不知道了——”
說到這裡,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,轉頭看向郭懷一,
“誒,我說你怎麼搞的,好歹也是農政學會主任,怎麼也不給自己配個望遠鏡?”
“咱們永明玻璃廠生產的光學儀器,現在都已經遠銷海外了。”
“可謂是物美價廉,童叟無欺,以你的工資,不至於買不起一個望遠鏡吧?”
他這可一點都沒說錯,目前在城頭上的所有人,
如顏思齊、徐光啟、鄭鳳台、劉宗趙、韓宗功、李俊臣、虞明珠等,
可謂是人手一個望遠鏡,似乎也隻有郭懷一沒有望遠鏡了。
“嘿嘿,”
郭懷一憨笑著撓了撓頭,
“這不是作為拜師禮送給玄扈先生了嘛,我還沒來得及去買新的呢。”
“你小子可以啊!”
李國助嫉妒地搗了郭懷一胸口一拳,
“你哪來的膽子敢拜玄扈先生為師的啊?”
“我想拜玄扈先生為師,就因為沒有功名,一直都不敢跟他說。”
“沒想到竟讓你個泥腿子給搶先了啊!”
“話說你這拜師禮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呀?”
“難道不應該邀請社會名流,風風光光地大辦一場嗎?”
“嘿嘿,也就是七月底的事情。”
郭懷一難為情地撓著頭,
“先生是農學大家,我又醉心農學,便趁周圍沒人時,鬥膽向先生提出拜師的請求。”
“沒想到先生居然真的答應了,我當時就行了拜師禮。”
“但我終究是個泥腿子,先生是一代鴻儒,我怕給他丟臉,就沒有再大操大辦。”
“嘿嘿,你呀!”
李國助用手背打了他一下,
“彆妄自菲薄了,我就是開個玩笑,你可彆當真呀。”
“泥腿子怎麼了,沒有你的努力,哪能有永明鎮百姓如今的豐衣足食?”
“咱們倡導實業興邦,儒學最是沒用的東西。”
“玄扈先生開明豁達,才不會介意你有沒有功名,懂不懂儒學呢。”
“等這次打敗了建奴,我做主,給你風風光光地辦個拜師禮!”
“誒,好,多謝少東家!”郭懷一兩眼放光,興衝衝地道。
“咱兄弟,誰跟誰啊。”
李國助又用手背拍了拍郭懷一敦實胸脯,便扭頭拉開望遠鏡看起了建奴的動向。
“誒,怎麼就剩那麼點人了?”
說著他開始下意識地向右移動望遠鏡,
“哦——原來是主力往阿吉密河那邊去了呀。”
“什麼情況?”郭懷一問道。
“建奴主力去啊吉密河那邊了,看樣子是要對咱們的蠶場動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