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群海賊,拿點鹽和鐵就想收買部落?我看他們是活膩了!”
他指著使者,眼睛裡冒著火,
“你們就這麼沒骨氣?忘了每年大汗給你們的賞賜?”
使者連忙跪下,頭抵著地磚:
“貝勒爺,不是咱們沒骨氣……部落裡的鹽早就斷了,去年冬天凍餓了不少人。”
“海賊給的鹽夠吃兩年,鐵犁比木犁翻地快三倍,族老們實在沒法子啊!”
“嶽托,你怎麼看?”代善沒理會莽古爾泰的怒火,轉向身旁的兒子。
嶽托起身,語氣沉得很:
“海賊這是用貿易勾連部落,比免貢還毒,免貢隻是暫時的,可貿易一旦開了頭,部落就會依賴他們的鹽和鐵,到時候再想拉回來,難了。”
“依我看,得趕緊給周邊部落送鹽送鐵,先把他們從海賊那邊拉回來。”
“送鹽送鐵?”
阿敏冷笑,
“咱們的鹽還得從蒙古那邊換,鐵更是不夠用,哪有多餘的給他們?”
“依我看,直接派五百人燒了貿易點,殺了挑事的族老,看其他部落還敢不敢跟海賊來往!”
“燒了貿易點,部落隻會更恨咱們。”
皇太極搖頭,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袖口,
“海賊的船能順著牡丹江運鹽鐵,咱們隻能靠陸路,成本比他們高太多。”
“就算燒了這一個,他們還能在彆的地方設貿易點,治標不治本。”
代善歎了口氣,看向努爾哈赤:
“大汗,海賊用貿易籠絡部落,咱們硬來不行,隻能比他們更實在,”
“先從遼沈的鹽倉調兩千斤鹽,鐵坊趕製兩百把鐵犁,”
“派使者去周邊部落,說隻要不跟海賊貿易,鹽鐵按成本價給,還幫著修糧窖。”
努爾哈赤沉默了半天,指節叩著案麵:
“就按大貝勒說的辦。額爾德尼,你去調鹽鐵;阿敏,你派鑲藍旗的人去周邊部落巡邊,”
“不許屠村寨,隻是把海賊的貿易點攪黃,彆讓他們安安穩穩地跟部落交易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銳利起來:
“告訴部落的人,海賊是外人,鹽鐵總有斷的時候;”
“咱們是一家人,隻要跟著大金,鹽鐵永遠有得用。”
使者還跪在地上,聽著這些話,偷偷抬了抬頭,
他知道,部落裡的人更信“眼前的鹽和鐵”,至於“永遠”,誰也說不準。
……
五月初六。
各旗的兵力賬冊攤在殿中,像一地的碎銀。
代善正在清點:
“正紅旗五千,鑲紅旗三千,鑲藍旗五千,正藍旗三千,鑲白旗三千……加起來一萬九千人。”
“太多了。”
努爾哈赤搖頭,
“西線還得防著孫承宗,南線要盯著東江鎮,不能把兵都調走。”
“那就一萬六千人。”代善劃掉正藍旗的一千人,“正藍旗留兩千守遼沈。”
莽古爾泰立刻瞪眼:“憑什麼砍我的人?要砍砍鑲藍旗的!”
“鑲藍旗熟東部地形,不能少。”代善寸步不讓,“你正藍旗的人脾氣暴,留些守家正好。”
阿敏在旁偷笑,被莽古爾泰狠狠瞪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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