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殺——!”
棱堡東側的角台後忽然殺聲震天。
數百燧發槍兵乘機衝出,一些部落斥候也跟了出來。
為首的赫然是顏思齊和楊天生。
顏思齊抽出腰刀往前一指,刀刃映著日頭閃了道寒光。
楊天生攥著一支線膛步槍緊隨其後,槍管早已上好了套筒刺刀,鋒利的刃口透著冷意。
數百名燧發槍兵瞬間列成三排橫隊,腳步齊齊往前壓。
每人都把槍托抵在肩窩,米尼彈早已上膛,就等扣動扳機。
“第一排,瞄準!”
顏思齊的口令剛落,前排士兵立刻端平槍身。
“放!”
槍聲齊響,米尼彈帶著尖嘯劃破空氣,射向失去楯車保護的建奴。
他們身上的布麵甲像被針紮破的紙,彈丸直接穿透夾層,鑽出後背。
“第二排補射!第一排裝彈!”
楊天生緊跟著喊,後排士兵立刻頂上,又是一輪齊射。
有個想躲進草叢的建奴,剛彎下腰,米尼彈就擊中了他的肩膀,
彈丸帶著旋轉力,直接把布麵甲撕開個口子,連帶著皮肉掀起來一塊。
那建奴慘叫著滾出草叢,再也爬不起來。
前排士兵趁機快速裝彈:
撕開紙殼彈,倒入火藥,把米尼彈塞進槍口,借著底緣的潤滑,不用敲錘就能滑進膛;
再抽出通條壓實彈藥,不過十息功夫,就完成了裝填,重新端起槍。
“上刺刀!跟我衝!”
顏思齊見一些建奴紅著眼撲來,立刻變了口令。
步兵們把槍端平,套筒刺刀在前,像一排移動的鐵牆往前推。
一個撲來的建奴剛舉起鐵鎬,就被最前排的士兵用刺刀捅進小腹,
刃口鋒利,直接穿透布麵甲內襯的鐵甲片,沒入半寸深。
那建奴悶哼一聲,身體軟下來,手裡的鐵鎬砸在地上,濺起些泥點。
另一個建奴想繞到側麵偷襲,部落斥候的石斧先劈了過來,嘭地砸在他胳膊上。
不等他慘叫,身後的燧發槍兵已經轉身,槍托狠狠砸在他後腦勺。
步槍的槍托本就厚實,這一下直接把那建奴砸得趴在地上,昏死過去。
三排士兵輪著推進,遠了用線膛槍和米尼彈精準點射,近了就用套筒刺刀捅、槍托砸;
部落斥候在間隙裡穿梭,石斧劈向那些想鑽空子的建奴。
不過半柱香功夫,潰散的建奴就被收拾了大半,
有的中槍倒在地上,有的被刺刀捅穿了要害,
剩下的幾個連滾帶爬往密林裡逃,連沾了血的布麵甲都拔下來扔在了路上。
顏思齊抬手示意停火,士兵們握著還在冒煙的線膛槍,
槍上的刺刀沾著血珠,褲腿濺了泥,卻沒一個人退後半步。
楊天生喘著氣走上前,拍了拍身邊士兵的槍托:
“這線膛槍配窩頭彈,遠射準得能釘死兔子;套筒刺刀一裝,近戰也不虛,建奴想跑都沒門!”
哐哐哐——!
牡丹江下遊突然傳來急促的銅鑼聲,江麵上的哨兵正使勁揮著紅旗,嗓子喊得發啞:
“江上來船了!三艘樺木船,還有一艘獨木舟似的小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