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李小出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黑了,跟他一起走的的還有五人,都是住同一個地方的。
兩個年紀與李小爹差不多的,一個姓吳,一個姓劉。另兩個有二十多歲,一高一矮,都姓孫,是相鄰兩個村的,還是親戚。還有一個年紀稍小點,但也比李小大,姓張,叫張明理,今年已經15歲了。
他們都是離九陽縣挺遠村的,李小之前也沒聽說的。回來的路上,那個叫張明理的一直跟其他五人說著話,一看就是個外向人,就連他們姓什麼都是這個張明理打聽出來的。
“哎,小老弟,你說你這麼小,能把賬算明白嗎?”張明理摟著李小的肩膀悄悄的說道:“要是不行,一會兒咱倆問問那個姓劉的,讓他幫幫咱們咋樣?”
李小偏頭看了一眼張明理,同時抖掉肩膀上的手說道:“彆看我小,那點賬對於我來說小case。”
“小尅絲?”張明理皺著眉問到:“小尅絲啥意思?”
李小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:“就是小事一樁!!”
“你可彆說大話啊,我都問了,這筆賬可不好算。”張明理見對方不在意的樣子,急忙說道:“乾活受了傷要記多少錢,請一個時辰假多少錢,請半天多少錢,沒完工扣多少錢,官家有賞了還得多少錢,你看看,我說的這些,我現在腦子都大了,更彆說一筆一筆的記了!”
李小卻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張明理問到:“那你是不會記賬了?”
張明理也沒有隱瞞,坦坦蕩蕩的說到:“多多少少會點,但這麼複雜的還沒有經曆過!”
“這還複雜?”
“不複雜嗎?”
李小滿腦黑線,認可了對方的誠實,又看向一旁四人問到:“那你們呢?”
高個子孫姓說道:“我跟我們村裡的先生學習過,能應付的來。我弟弟也懂些,有不懂的地方,我倆會相互照顧的,所以應該沒問題。”
那兩個年紀大的走在前麵,吳姓男子嗬嗬一笑說道:“你看我倆的年紀能不行嗎?”
李小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,急忙擺手說道:“沒有,沒有,我隻是出於好奇問的。”
吳姓男子也沒責怪李小,而是看著張明理說道:“你不懂記賬,你們村裡怎麼讓你來了,這賬算不好,到時可就麻煩了!”
張明理長歎一口氣說道:“我也是被逼的,如果我不來,就要吃皮條炒肉了!”
“是豬皮條嗎?”矮個子孫姓急忙問道。
張明理白了一眼對方,沒好氣的說到:“是牛皮,還是紮在腰間的牛皮條!”
李小聽後哈哈一笑,幫著解釋道:“皮條炒肉,就是用皮帶抽他的屁股意思!”
“啊,是這個意思啊?”孫姓男子恍然,然後也笑著說道:“你可真能扯!”
“哎,那有啥招,聽說雇外邊的賬房,一個人一天要五個銅板的,我們一天才能掙十個子兒,要把一半錢給出去,想想都心疼。”張明理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子繼續說道:“後來裡長到我家,說他家有個親戚在鎮上當先生,隻要我肯學,五天保準教會我,還有等我從這回去後,就給我一百錢,我一聽一百錢,前麵說的完全不記得了,腦子一熱,不知道咋想的就同意了。”
這回大家都知道咋回事兒,五天就學會記賬,那是不可能做到的,即便是天才也是不可能,看來他是被裡長騙了。
不過李小到是聽明白裡麵的道理,其實裡長看中的不是他能不能把賬記好,而是他的他張嘴,裡長相信,張明理能夠憑借那張嘴,找到幫助他們記賬的人。
李小搖了搖頭,沒有再說什麼,而是快步的朝著住所走去。
當他麵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時候,發現屋子裡非常暖和,走在最後的張明理還在那訴說著自己內心的苦,好讓其他人同情他一下的時候,進屋後也不由的驚呼一聲道:“這是哪位好心人幫忙燒的炕啊?哎呦,還有火盆呢?!”
然後他就看到兩個少年端著油燈走到了李小麵前,一個人臉上還有一塊紫色的青傷。
李小此刻也是大吃一驚,急忙拉過鋼蛋的手,仔細查看了一下傷情,發現隻是皮外傷以後,這才放下心來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兒?”李小看向二人問道。
老胖柱見鋼蛋委屈要哭,急忙先開口說道:“你們走後,我倆感覺屋子太冷了,就想抱點柴火燒燒炕,可是等我倆去柴火垛的時候,發現一個年輕人躺在那裡,那人二話不說就給了鋼蛋一杵子,我倆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跑了,嘴裡還說什麼,這裡是他家,讓我們給占了,還讓我們等著,一個一個的收拾我們什麼的!”
“就是個要飯花子,還敢口出狂言,我們害怕他?切!”張明理從後麵走了上來,接過油燈,照了照鋼蛋的臉後,輕飄飄說道:“你的傷沒啥事兒,十來天就啥都看不出來了!”
“我看也沒啥事兒,不過以後咱們還是小心一些。”李小安慰鋼蛋說到:“等發了工錢,我給你五個銅板,就當是給你的補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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鋼蛋一聽有五個銅板,瞬間感覺傷都不疼了,眼淚都沒有了,畢竟還是孩子的年紀,咧嘴一笑說道:“真的?”
“當然是真的!”李小話鋒一轉,看向周圍人說到:“不過大家夥還是小心一些,這人生地不熟的,被欺負了都不知道是誰,官府更不會因為這點事兒而幫助咱們。”
“我不是因為被打了才哭的,我是生氣當時沒抓住他,跟他打一架。”鋼蛋解釋道:“我啥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啊,心裡憋屈才哭的!”
李小拍了拍對方的肩膀,安慰了幾句才讓鋼蛋好了些。周圍人也感覺沒啥事兒了,就自顧自的忙了起來。
“你叫鋼蛋?”張明理湊到鋼蛋旁邊說道:“我們村裡有個叫鐵蛋的!”
“我爹叫鐵蛋!”鋼蛋感覺不對,急忙又說了句:“是在我們屯,我爹叫鐵蛋!”
“我知道,那你為啥叫鋼蛋呢?”張明理好奇的問道。
“這個我知道,他爹聽說比鐵還硬的就是鋼,有鐵才有鋼,所以他爹給他起的小名就叫鋼蛋。”一旁曹老胖搶著回答道。
一旁的鋼蛋也不介意,一本正經的接著說道:“我有大名的,我大名叫王滿倉!”
“王滿倉!好,那你呢?”張明理看向老胖問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我叫王春江,小名老胖?”老胖在一旁急忙回答道。
“啊,我叫張明理,小名小狗剩子!”張明理自我介紹說到:“你們以後叫我狗剩子,明理都行!”
半大孩子的世界是純潔的,不一會三人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。
而李小的腦門三根黑線卻是越來越黑,心中哀嚎道:“你們都這個年紀了,難道不知道自己名字的含義嗎?這種賤名還能堂而皇之的叫出口,難道就沒有羞恥心嗎?”
他扶了扶額頭,不想與這幫小屁孩為伍,獨自來到草木灰的炭盆前,烤起火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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