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排好一切後,李小睜開雙眼,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季采盈滿含淚水的雙眼,雖然對方沒說一句話,但通過眼睛,他已經知道對方深深的歉意!
昏暗的屋子裡,幾位先生還在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什麼,聲音雖然不大,但李小還是夠聽到大概內容,無非就是自己如何得罪指揮使,接下來如何收場等一些內容。
李小沒有去解釋什麼,而是朝著季采盈微微一笑,湊到他們姐弟身邊說道:“師姐,我知道你在想什麼,關於於睿丟了的事兒跟咱們沒有一點關係,雖然因為比試事情得罪了對方,但這些都是孩子間的小矛盾,不至於做出綁架的事兒,再說了,咱們誰有那膽量去做那事呢!”
季采盈聽後內心稍稍有些緩和,抿了抿嘴唇說道:“我知道你在安慰我,但如果當初我不去主動招惹他,也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兒了!”
季軒在一旁冷哼一聲說道:“你可彆瞎想了,即便你不去招惹他,以他的性子也會主動去找李小麻煩的,隻是時間早晚而已!”
李小聽後點著頭說道:“就是,於睿從小嬌生慣養,容不下彆人比他強,當初老師收我為徒的時候,他心裡就已經記恨於我了!”
說完這句話,他朝著旁邊的幾人看了一眼,這些話雖然是在跟季采盈說,但也是說給旁邊這些教書匠聽的,他們剛才話裡話外都在說是我招惹了於睿,但不要忘了,以於睿的家世哪是我們敢招惹的,做出這一切都是我們在被動防禦而已!
“可是,事情已經發生了,於家是不會放過你的!”季采盈關心的問道。
“我剛才都說了,於睿的事兒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,不是我乾的,他們又能拿我怎麼辦!”李小攤了攤手說道。
“可,可是...”
季采盈還想說什麼,但被身旁的季軒打斷話說道:“沒有什麼可是的,一個衛指揮使還能無憑無據的抓人怎麼的,再說了,這不還有爺爺和藺叔叔呢嗎!”
“可他們現在都是賦閒在家,手中無權無勢的,如果對方來硬的,咱們又該如何呢?”季采盈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。
二人聽後都沉默了下來,一時間還真的沒有什麼好辦法去解答!
而就在這尷尬之際,坐在不遠處的藺擇開口說道:“我們雖然不在為官,但還有上折子的權力,還有為官的同窗好友,還有門生弟子。即便這些都不行,不是還有在都察院為官的季兄嗎!”
“父親?”季采盈一聽,眼睛不由得一亮,但很快就黯淡了下來,因為他知道雖然父親在都察院任職,但隻不過是一位小小的禦史,前些年還因為和藺叔叔的關係,險些也被免職,現在更是小心翼翼,怎麼會理會地方上的一件小事兒呢!
季院長似乎看出了孫女的心思,在一旁冷哼一聲說道:“哼,那個廢物就算了,讓他做禦史還不如給他閒職,占著茅坑不拉屎!”
“哎,老師言重了,季兄隻是性子膽小了一些,但為人還是正直的!”藺擇在一旁急忙解釋道:“當初的事兒都是我一人所為,季兄是不知道的...得得,我不說了!”
藺擇看到季院長犀利的眼神,急忙閉上了嘴巴,端起身旁的茶水喝了一口!
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,幾盞燈光雖然被放在了屋子裡的幾處,但依然無法照亮整個房間。
而就在此刻,房間外邊傳來陣陣嘈雜聲,屋子裡的人都站了起來,季院長更是第一個走出房間,站在院子裡看著遠處一道火光從遠而來。
馬蹄聲,腳步聲,謾罵聲越來越清晰,片刻後,隻見一人騎著高頭大馬闖了進來。
李小此刻也站在門口看著外邊,當看到騎馬之人,心中也不由得一顫,那人雖然個頭不高,但胯下之馬卻是高大至極,他手握馬鞭,麵色陰沉,一股怒殺之氣不怒而威,一看就是上過戰場斬殺過人的人。
他朝院中人看了一遍,最後在李小身上停了下來!用馬鞭指著李小說道:“是你叫李小?”
李小看著對方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,經曆無數歲月的他,自以為是經曆過大陣仗的,但看到對方的時候,心裡還是產生了恐懼之念!
“放肆!”
就在李小愣神的時候,季院長大步來到於坤山的麵前,指著馬上之人大聲喝到:“這可是聖賢之地,可不是你一個武夫撒野的地方,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麵前參一本嗎?”
於坤山微微低頭看向季院長,隨後露出驚慌之色,但他依然沒有下馬,而是口氣有些緩和的說道:“呦,季老先生,未先跟你打招呼就進來了,真是失禮了!”
“於坤山少跟我來這一套,趕緊下馬!”季院長又說了一遍後,於坤山才從馬上跳了下來!
“老先生,我不說你也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吧!”於坤山將馬繩遞給了旁邊的下屬,來到季院長身邊說道:“我今天隻想帶走那人,還請季老行個方便!”
季院長聽後微微皺眉,偏頭看了一眼李小方向後說道:“於指揮使,於睿的失蹤我們都倍感關切,也想找到背後指使之人,可是李小他還是個孩子,你說這件事兒能是他乾的嗎?”
於坤山嘴角露出一絲邪笑,並沒有回答季院長的話,而是叫來身後的一人,指著那人對季院長說道:“這個人可是說了,在我兒子被綁架的時候,那小子剛巧不巧的離開過縣學,你說這裡麵會不會有你我不知道的事兒呢?”
季院長聽了對方的話後,看向身旁的人,有些懷疑的問道:“大老張,你說李小出去過?什麼時辰出去的,跟誰出去的?”
大老張就是縣學門口看門的男子,聽到季院長問自己,他急忙一五一十的回答道:“大約是在申時左右,是他自己一人離開的!”
季院長似乎不相信大老張說的話,再次確認後這才看向門口的李小。
李小暗叫一聲不好,如果對方真的揪住這個時間點不放,自己還真的成為了最大嫌疑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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