鮑信聞言,對呂布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:“大人真是目光如炬,若是兗州如冀州這般,何愁大漢不強?何愁大漢不盛?”
呂布聽到鮑信這般話語,深思片刻:“鮑大人,即使全天下州郡如冀州這般,恐怕鮑大人所願,皆為落空!”
鮑信不由一怔:“為何?”
呂布抬頭看向天空際,歎了口氣:“自桓帝以來,帝王不思朝政,日夜沉迷酒池玉林,任由宦官與官宦之間爭鬥,這大漢如何能太平?忠臣下獄,耿直者被斬!為謀取更多利益,拉幫結派,互為攻訐。有誰為大漢百姓思慮一二?有者少之又少!”
鮑信聞言細思,這不正是兗州現在的狀態嗎?這不正是大漢的現狀嗎?
“大人以為該當如何?”鮑信語氣變得有些悲哀,可以看得出其有些心灰意冷。
呂布深深地看了看鮑信,再次長長的吐了口氣:“允誠可信嗎?”
鮑信突然聽到呂布叫自己的字號,話間深藏含義,心中猛然一突,雙眼恢複清明之色:“大人何意?”
呂布並不介意鮑信的反問,嘴角微微上揚:“允誠啊,如今這大漢,猶如決裂之堤,凶猛而渾濁,所過之處,山崩地裂。天下百姓宛若河邊農田,隨時會被其吞噬掉。”
鮑信一邊聽著呂布的話,一邊不可思議地看著呂布,沒想到呂布已經看的這麼透徹,更沒想到呂布竟然這麼能說會道,說出的話無一不含其中道理,耳邊又傳來呂布話語。
“想要在這決堤之水中穩固河堤,不令農田毀壞,唯有加固河堤,護住農田不被其摧毀,讓這渾濁之水流儘,另築堤壩,築一座牢不可摧的堤壩,灌溉萬千農田,護其欣欣向榮之態。”呂布的聲音抑揚頓挫、跌宕起伏,麵部神采飛揚,雙眼精光陡放,氣勢如君臨天下、揮灑江山。
鮑信不由地被呂布所震懾,眼直愣愣地看著呂布,心生向往之意,卻強行控製住自己的嘴巴,沒有叫出來。
呂布說罷,望著鮑信:“這就是允誠心中該要要的結果。”
“謝大人教誨!”鮑信的語氣此刻變得十分恭敬。
呂布笑了笑:“鮑大人不必如此,你我皆是這世道的過客,隻不過要給曆史留下一絲痕跡,不管其對錯,自會有後人評價。”
“大人乃是當空皓月,下官不過是人間縈縈煙火,下官豈敢與大人相提並論!”
“走吧,前麵就是館陶了!”看著鮑信的樣子,呂布心中大為篤定。
館陶,距離黃河不過六七裡地,除了黃河還有白溝、利漕渠、漳河經過館陶,所以,館陶的漕運非常發達,河麵上到處行走著形形色色的船隻,人來人往。
路上的行人見大軍前來,連忙讓開一條道路,讓大軍通過。
“拜見主公!”館陶縣令聽到城外有大軍到來,趕出來一看,竟然是呂布連忙過來行禮。
“起來吧!彆弄得人心惶惶的。”
“是!”縣令站起來問道:“主公這是去哪?”
呂布看了看縣令:“聽說黃河邊上出現一群來曆不明之人,所以帶大軍來黃河邊上看看是不是真的。”
縣令頓時嚇了一跳:“來曆不明之人?主公何時收到消息?”
“你也彆大驚小怪,隻是收到消息而已,切莫驚慌!你先回去吧,我們去巡查一番,若無其事,我便率軍回去。”呂布快速打發縣令離開。
“走,去黃河邊駐紮營地,待天明再去兗州!”呂布大軍驚擾館陶的百姓,以免引起恐慌。
就在呂布和鮑信率軍離開之時,從河裡上來幾個人:“剛才那人是濟北國相鮑信吧?”
“看樣子很像!”
“濟北國果真來冀州請援兵,頭兒真是料事如神,料想到了濟北會來冀州請援兵。走我們快回去向頭兒稟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