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昌豨的死亡，朐山的戰鬥也隨之結束，眾人把那些死去的朐山賊就地掩埋，押著那些投降的人，回朐縣縣衙。
“把他們全都丟到營帳裡，陳楚，你帶人在這裡嚴加看管。”曹坤命令道：“若是他們有所異動，就地格殺！”
“是！”陳楚應聲領命。
經過三個時辰的戰鬥，眾人有些疲憊，紛紛洗去身上的汗漬血跡。
次日的陽光，逐漸鋪灑在大地上，清風撫過嫩綠的小草，朐縣縣衙後麵的臨時軍營中，曹坤他們早早便起了身，正在用早飯。而波才他們，被士兵用繩子捆成一排，一個接著一個。為了不影響趕路，曹坤同樣給了他們早飯。
沈宇和李良為了朐山的事，再次來到這裡，當他們見到波才他們，頓時驚掉了下巴：“曹將軍，這是？”
曹坤笑了笑：“昨夜連夜把朐山賊給端了。沈大人，你看看是不是他們？”
沈宇往前走了幾步，看了看那些俘虜，連連點頭：“正是他們。”
“沈大人，有些事我想和你證實一下。”曹坤說道。
“曹將軍請說！”
曹坤放下手中的碗筷，和沈宇、李良坐在一起：“據這些朐山賊說，他們隻在朐縣搶東西，並沒有行殺人之事，不知此事是真是假？”
沈宇回憶了一會，還真沒發現有人說是因為殺人而報官，都是因為被搶才報官，最多也就是傷人或者搶了彆人的婆娘。隨即點了點頭：“將軍還沒有人因為被殺來報官的。他們來報官，都是因為自己老婆或者財物被搶才來報官。”
曹坤聞言，點了點頭：“看來他們還沒壞透，可救！”
“大人！”李良突然說道：“去年，朐山賊搶了石嶺村的一個戶人家，不但搶了糧食，還搶了人家婆娘，那個婆娘剛剛生完孩子，結果那戶人家沒糧食，餓死了老母親，沒奶吃，餓死了孩子。依我之見，這比殺人更加可惡！當誅！”
“來人！”曹坤喚道。
一名士兵跑了過來：“將軍！”
“去把那幾個賊人首領提過來！”
“是！”
不一會，幾名士兵押著波才四個人走進營帳，四個人看見沈宇和李良他們也在，除了波才，其他三人連忙跪下：“拜見將領，縣令大人，李督頭！”
見波才沒有下跪，曹坤神色一冷：“你為何不跪？”
“我不是罪犯，為何要跪？”波才梗起脖子說道。
“哼！”曹坤冷哼一聲：“你乃朐山賊寇，屢屢殘害朐縣百姓，這還不是大罪？殺了你都不為過！”
波才看著曹坤，一臉不屑：“那是他們的事，與我無關，我雖身在朐山，卻並未參與他們搶奪之事。”
波才的話，讓曹坤、沈宇三人有些詫異，不由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，賊首看見曹坤的目光，心知曹坤在詢問自己，連忙說道：“將軍，波才大人確實沒有參與搶奪。他是昌豨請回來的人。”
“波才？”曹坤更是詫異：“你叫波才？你是黃巾軍首領波才？”
“正是在下！”波才沒有否認。
“你不是在長社之戰中戰死了嗎？”曹坤有些想不明白，死掉的波才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：“難道死掉的那個是你的替身？”
“長社之戰，我沒有戰死，隻是身受重傷，陷入昏迷之中，後來敗退的手下把我從屍坑中挖出來，救活了。”波才簡單地說明自己未死的原因。
曹坤聞言若有所悟：“原來如此，看來你在黃巾軍中，聲望還不錯，能有幾個肯刨墳救人的屬下，確實難得。隻不過，你為何會被昌豨請在這朐山？”
“昌豨就是當年刨屍坑救我的幾個人之一的弟弟，本來是想請我到朐山當首領，隻不過我早已厭倦那樣的生活，隻是沒有棲身之所，暫時住在朐山上。但為了報答昌弛的救命之恩，我本來打算扶持昌豨在這亂世稱霸天下，不過被你們先攻打了，所以才成為你們的俘虜。”波才又說出一道實情。
隻見那三個首領連連點頭，曹坤甚是詫異，沒想到這波才還有這樣的想法，隨即笑了笑：“你連我都打不過，還想稱霸天下？你可知如今並州、兗州、冀州都在大將軍的麾下？就連這徐州不出五日也將被大將軍納入？”
波才聞言一怔：“如此之快？”
不但波才不敢相信，就連沈宇和李良看向曹坤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，本來以為是厚丘的兵馬，沒想到是大將軍呂布的兵馬，而且呂布已經起兵造反了，還相當成功。兩人渾身不由地打冷顫。
“嗬嗬！”曹坤笑了笑：“快？快嗎？大漢百姓受苦已久，諸侯互相攻伐，死傷無數，大將軍若再不快些結束這亂世，恐怕還會有更多的百姓死於非命。”
曹坤話鋒一轉：“不說這些了，說說去年石嶺搶奪人家婆娘的事，害得人家家破人亡。”
“過程那得問他們幾個，此事經過我不知。那個女的長得非常不錯，到了朐山不久便懸梁自儘了。”波才語言很簡潔，直接把結果說了出來。
“將軍，那是昌豨的主意！”一名為首連忙說道。
曹坤看向他：“你叫什麼名字？當時你也在場？”
“我叫胡岩，廣陵海西人，家中父母老幼早就餓死。所以我才會跟著昌豨來到朐山。”胡岩一股腦介紹完自己的來曆，跟著說道：“去年八月，昌豨帶領老二石峰、我還有老五張勝去石嶺搶奪財物，本來就要回程，路過一戶人家，昌豨見人家婆娘長得漂亮，就搶來朐山當壓寨夫人，沒想到那女子貞烈，來到的朐山的第二天，昌豨沒來得及碰那女的，便懸梁自儘。”
“本來我們幾個就反對昌豨搶人家婆娘，奈何昌豨是首領，我們沒辦法。我們也是窮苦人家出身，所以在搶東西的時候，總會給他們留一些，甚至不會出手傷人。老二和老五就不一樣，他們搶東西都會搶個精光，但則也不會搶彆人的婆娘。”
曹坤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，三人在曹坤的目光中，通紅著臉低下頭，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被家長訓斥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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