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繡聽著兩人的對話，心裡微微歎息，戰爭從來沒有對錯，隻有贏和輸。成王敗寇，輸了就要接受彆人比自己強，換個方向也是一樣，如果呂布的實力不夠強，最終的結局隻有被更強的人吞並。
話說在石寨這邊，竇進率領兩萬兵馬抵達之時，鮮卑族大軍已然占據了大風口。大風口的地形乃是裡高外低之態，四周仿若一道道迷宮。倘若對其未曾了解之人，定會覺得大風口能夠從各個方向通行，然而事實卻並非這般。
大風口真正的出口僅有三處，其一為進口，其二通往瓦亭方向，最後一處則通向水壩方向。第二和第三條道路，恰好處於高位，因而即便鮮卑族大軍掌控了大風口，竇進依舊毫無半分憂慮。
竇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大風口的鮮卑族大軍，副將立身於一側。
“他們進攻幾回了？”竇進問道。
“已然是第四次了。”
“嗬嗬！”竇進發出一陣冷笑：“石寨果真為絕佳之所，這十萬大軍簡直如同擺設。軍師著實高明，待大水來襲之際，便是他們殞命之時。”
副將微微頷首：“有如此上好之地，難怪軍師沒有絲毫驚惶，想來用不了多久，這十萬大軍，便會灰飛煙滅。”
“即便如此，我們亦不可疏忽大意，以防鮮卑族突破，進而進犯瓦亭。”
“末將明白！”
“夜間需加倍留意，增強防備之力。”
“將軍放心，我已安排好幾處暗哨，隻要鮮卑族稍有動靜，我們便能即刻知曉，諒他們也無法衝破我們的阻攔。”
…………
“慕容燕，明日你再領軍衝擊，我就不信他們真乃銅牆鐵壁！”坐在主位之上的拓跋真說道。
慕容燕聞聽此言，隨即起身說道：“拓跋將軍，山勢地利不在我方，若是再度強行進攻，恐怕我軍傷亡甚重，即便攻破隘口，我軍也所剩無幾。”
拓跋真麵色陰沉，隨即問道：“那依你之見，應當如何？難道我們就在此地與他們僵持不下？”
慕容燕微微一笑：“拓跋將軍，雖說他們占據地利優勢，但我們依舊能夠發起進攻。”
“哦？你有何妙策？”拓跋真趕忙問道。
“火攻！”
拓跋真聞言，眉頭緊皺：“火攻？如何施行？”
“將軍請看！”慕容燕走到沙盤前，指著沙盤上的地形說道：“他們所處地勢較高，此處是他們堅守的隘口，這裡是進口處。風勢從這裡刮過，恰好吹向隘口處。”
“倘若我們在此處放火，濃煙必定隨風飄向他們，使人難以看清局勢。不僅如此，濃烈的煙霧還能夠令他們無法正常呼吸，到時候，我們便可趁機向隘口發起進攻，同時，以強弩壓製他們，從而營造有利的進攻態勢。”
拓跋真看著慕容燕在沙盤上不停地比劃，傾聽著他的分析，連連點頭：“慕容軍師果真不愧是智謀過人之士，明日就依你所言行事，拿下隘口，我為你記一大功，戰利品任你率先挑選。”
慕容燕大喜：“多謝將軍！”
“嗯！”拓跋真對慕容燕的表現甚是滿意：“好好表現，拿下西涼後，這安定郡就交由你慕容家掌管。”
眼見慕容燕即將受到拓跋真的重用，一旁的禿發鳩內心一緊，隨即上前進言道：“將軍，慕容將軍的計策雖佳，可一旦暴露在敵軍麵前，任何計策都將化為泡影。”
拓跋真看向禿發鳩：“那你有何良策？”
“趁夜色進攻隘口！”禿發鳩說道：“夜晚，這山裡漆黑一片，我們用羊毛氈裹住雙腳前往出口處，突然發起進攻，定然令他們始料未及。隻要拿下隘口，前方的道路便再無阻礙，可直達瓦亭。”
拓跋真撚了撚胡須，看向慕容燕：“你意下如何？”
慕容燕淡淡一笑：“雖說此舉可行，但若他們已有防備，我們貿然前往必然會落入他們的陷阱。”
禿發鳩見慕容燕否定自己的策略，當即反駁道：“依你之見，我們白天借助煙霧行事就可行？簡直荒謬至極！難道他們眼瞎不成？看到煙霧飄來，會不作防備？將軍，夜晚根本無需煙霧掩護，便可進攻隘口，相較慕容燕所言，更為有利。”
拓跋真思索片刻，點了點頭：“確實如此，禿發鳩，今晚你率領兩萬兵馬攻打隘口，呼衍普，你率領一萬兵馬策應禿發鳩，隨時做好壓製的準備。”
禿發鳩聞聽此言大喜：“末將定然不辜負將軍的期望。”
慕容燕頓時臉色一黑，沒想到竟被禿發鳩截胡，咬了咬牙說道：“將軍，既然決定夜間行動，何不派人先去打探敵軍虛實，再做決定？若敵軍有所防備，也可避免我軍遭受損失！”
與慕容燕交好的赫連雄聞言即刻說道：“將軍，末將願率一百人前往。”
“好！”拓跋真笑道：“待天黑之後，你便率領一百人前往。”
夜色漸近，得到拓跋真許可的赫連雄，喬裝改扮後，率領一百名士兵前往隘口處進行偵察。
“他們來了嗎？”竇進問道。
副將點點頭：“來了，在隘口外徘徊，以為換了衣裳我們便不知曉。”
說著，副將不由地笑了笑：“真當在傍晚時分就瞧不分明了。”
竇進聞言，嘴角微微上揚：“今晚就給他們上演一場好戲，讓他們知曉，當初張將軍和趙將軍能將他們逐出草原，如今在此處，依舊是他們隻能仰望的存在。”
“傳令下去，放棄隘口，在兩旁沿途放置可燃燒之物，切記不可暴露。”
“是！”副將即刻離去。
隘口內，一眾士兵在副將的指揮下，窸窸窣窣地將乾柴枯草擺放在道路兩旁。
好大一會，道路兩旁堆滿枯草堆得滿滿當當，副將一揮手：“走！”
赫連雄帶人在隘口外，遙望隘口的情況，隻見隘口人員稀疏，甚至還有人在談笑風生，那得意的笑聲傳入他的耳朵。
“再讓你們得意一會。”赫連雄眼中露出冷冷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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