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黑風高夜,偷窺苟且時。
教訓趙金生一夥人讓陳隆的心情兩天都和秋風一樣氣爽。
好心情就要找人分享,最好是找心儀的女孩子分享。
陳隆來到張府,沿著張左張右之前探索出來的路線,摸黑溜到張淩雨房間外。
有正門不走,偏要做“梁上君子”。
陳隆像青蛙一樣蹬腿,費半天勁爬到屋頂,揭開一個瓦片往下看。
張淩雨右手拿著書在秉燈夜讀,左手抓點心往嘴裡送,細細咬一小口放回去。
剛放回去就又拿起來輕輕咬一小口。
有病!又不是相親現場,有必要這麼矯揉造作嗎?
陳隆心裡暗罵,眼睛卻沒離開張淩雨。
張淩雨的貼身侍女黃黑匆匆走到張淩雨身邊,附到張淩雨耳朵邊耳語。
陳隆慢慢把身體往後移,接著趴下把耳朵湊到洞口傾聽,想聽黃黑說什麼。
卻不小心弄出聲音。
張淩雨忽然說道:“有大門不走,偏要爬牆,你是壁虎還是蜘蛛?”
陳隆不確定張淩雨說的是不是自己,所以不敢回應,反而趴得更穩。
“趕緊滾下來。”
陳隆繼續趴著不動。
“你剛進府就被人盯上,要不是黃黑及時認出是你,你早就被抓來喂狗。”
到這時陳隆確定張淩雨說的就是他。
於是又像青蛙蹬腿一樣從屋頂下來,轉到房間門口請示張淩雨:
“娘子叫小人下來有何吩咐?”
張淩雨氣得冷笑:“嗬、嗬嗬嗬……我叫你下來?我不叫你下來,你是不是要趴在屋頂偷看我睡覺?”
“那必須的,小人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窺視娘子的隱私。”
“上一次趴在屋頂窺視我隱私的人,墳頭草已經比你高,而且埋的隻有狗啃不掉的骨頭。”
陳隆很自信:“那是彆人,不是小人,所以娘子才狠心把他喂狗。”
“彆油嘴滑舌!趕緊說,你來張府到底想乾嘛?”
“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小人想念娘子就過來看望——小人能進去嗎?”
“你不要進來,我出去,我帶你去看一出好戲。”
張淩雨起身走出去,從陳隆麵前經過時冷哼一聲,眼珠子轉向他狠狠白一眼。
黃黑經過時,在陳隆麵前單腳跳躍,暗示打斷陳隆的腳。
陳隆不由得低頭看向自己的腳,覺得腳上的骨頭隱隱作疼。
三人兜兜轉轉往張府堂廳走,寂靜的夜晚聲音傳得特彆遠。
大老遠陳隆就聽到內閣首輔張重威憤怒的聲音:
“畜牲!你偷我點讚印章掙錢,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你竟然連恬親王、國舅爺都敢打,你不要命了是不是?”
張陌辯解:“是國舅爺一夥人打陳隆他們,不是我打國舅爺,而且一打架我就跑了。”
“陳隆那個玩意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?怎麼突然由一個人人欺淩的廢物,變成看誰不順眼就打誰的……打誰的……”
張重威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陳隆。
“陳隆沒吃錯藥,是這些人該打。爹,你到街上隨便問問路人就知道這些人多麼……”
陳隆三人走進堂廳打斷張陌的話。
陳隆本以為堂廳裡隻是一場父子之間的普通爭吵,但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。
隻見張陌全身脫得隻剩一條褲衩躺在浴缸裡,浴缸的水不是常溫,而是放了不少冰塊,很多還沒融化。
張陌已經被凍得有些哆嗦。
一家二十幾口人要麼坐著,要麼站著圍觀,平淡的表情說明他們習以為常。
跟懷親王府不同的是,張府沒有下人圍觀。
當然,剛來的黃黑是下人,算例外。
看到陳隆,這一家子人非常驚訝,因為始作俑者就是陳隆。
關鍵已經是夜間亥時,這時候大多數人都在家裡享天倫之樂。
最最關鍵,是張淩雨把陳隆帶過來,說明兩人之前應該獨處過。
一向穩如哈馬比的張重威看到陳隆時明顯愣住,o著嘴巴半天不知道該說啥。
再看張淩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,好像心情很不錯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