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隆一夥人連夜逃離京城後。
第二天早上刑部尚書劉宗道就讓人公開報告,說刑部大牢有三個死囚犯逃跑。
這可是大事,劉宗道立即向安武帝上報。
安武帝震怒,下令廷尉署協同刑部徹查此事。
如果有人故意放走死囚犯,不管是誰,絕不姑息。
劉宗道要不是劉天雷的老子,心裡早就把劉天雷祖宗十八代都過一遍了。
安武帝下旨意了,又有廷尉署的人監督,不得不認真做做樣子。
劉宗道和廷尉署的最高長官、廷尉夏秀平,以及兩個部門的衙役往刑部大牢趕。
“去,把當晚當值的所有人都叫來。
不管住的遠近,如果誰半個時辰還沒到,那放走死囚犯的主謀就是誰。”
劉宗道一到刑部大牢就給正在當值的獄卒下令。
那天收陳隆一百兩銀票的郭牢頭說道:
“稟告尚書大人,有些獄卒的住所小人們並不知道,該怎麼通知到他們呢?”
劉宗道踹他一腳給出方法:“不知道具體住所,總該知道大概位置吧?
你們到大概位置敲鑼打鼓叫喊。
如果這都聽不到,那肯定是畏罪潛逃了,不是主犯至少也是從犯。”
郭牢頭和獄卒們傻眼,哪有這樣定罪的。
同時又暗自慶幸:尼瑪的!幸好那天我白天當值,不然很可能被懷疑是同謀、從犯。
知道住所的宋牢頭和獄卒們接到通知,都按時回到刑部大牢。
不知道住所的獄卒,經過其他獄卒敲鑼打鼓叫喊後,一部分也按時回到刑部大牢。
但有三個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按時回來。
劉宗道讓所有人都到臨時休息室排好隊,讓刑部和廷尉署的書辦做好準備記錄。
劉宗道首先問宋牢頭:“宋牢頭,十一月二十三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帶隊當值?”
宋牢頭說道:“回尚書大人,是小人帶隊當值。”
劉宗道嫌宋牢頭回答的有些囉嗦:“後麵的問話,你撿重要的說就行,無關案情的話彆說。”
“是。”
“那晚有沒有可疑的人進來刑部大牢?”
宋牢頭啞然,有是肯定有,而且還是他放進來的。
可要是實話實說,那他就完蛋了。
但不說的話,萬一後麵有獄卒說出來,那他就罪加一等,更加完蛋。
宋牢頭不知道如何回答,大冷天的緊張得身上嗞嗞冒汗,不由得伸手擦拭額頭。
廷尉夏秀平一看宋牢頭那副緊張樣,就猜到肯定有人進來刑部大牢,而且很可能還是在宋牢頭眼皮底下進來的。
夏秀平可不像劉宗道那樣一心想糊弄,他冷冷問宋牢頭:“宋牢頭,你很熱嗎?”
宋牢頭不停點頭,接著又不停搖頭。
夏秀平繼續問:“你還是實話實說吧,是不是你把人放進大牢的?”
宋牢頭強忍心中的緊張,努力保持臉上表情平靜,然後搖搖頭不說話。
夏秀平忽然大喝一聲:“來人,大刑伺候!”
宋牢頭嚇得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到地上,渾身瑟瑟發抖。
他太熟悉刑部大牢裡的酷刑了,一旦用刑,連自殺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。
廷尉署兩個衙役走上前,一人一隻胳膊就要把宋牢頭架走。
劉宗道可不想給宋牢頭用刑,因為一用刑宋牢頭肯定會如實交代的。
於是趕緊說道:“先不要用刑,那樣會屈打成招,說出來的供詞做不了準。
我們還是給個機會讓宋牢頭坦白從寬吧。”
兩個衙役鬆開手,宋牢頭癱坐在地上。
夏秀平說道:“本官可不像劉大人那麼有耐心,再不從實招來就大刑伺候了。”
宋牢頭輕輕點頭。
夏秀平追問:“你點頭是什麼意思?”
宋牢頭不知道是不想說,還是肝膽俱寒說不了話,反正半天不說話。
夏秀平受不了:“他媽的受不了鳥——來人,大刑伺候。”
劉宗道還是阻攔:“夏大人稍安勿躁、稍安勿躁,還是等等宋牢頭緩一緩,他會說的。”
夏秀平不再給劉宗道麵子:“他說個屁!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,還以為是他在審犯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