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光悠悠,三年光陰轉瞬即逝。
明明到了立秋時節,可天氣仍舊讓人燥熱難耐。
烈日灼烤之下,小池鎮街道冷冷清清,倒是大桐樹下的茶攤客人不絕。
布莊的掌櫃站在門口往茶攤望了一眼,抬手擦了把汗,又從裡屋搬出幾匹粗麻布擺在櫃台的最前頭。
歸樸堂門前的搖椅吱呀作響,顴骨突出的老郎中正躺在上麵搖著蒲扇,上身的粗麻衣半敞開,褲子卷到了膝蓋,腳上是雙草鞋,完全沒了大夫的樣子。
在他旁邊的長凳上,坐著位身高約莫五尺半,膀大腰圓的少年,一身麻衣早已被汗水侵濕。注:一尺約30厘米)
“胡爺爺,你說三斤和元瑤在後院搗鼓啥呢?也不嫌熱?”
“那你得問清河,我可不曉得。”
“我問過了,他連我都不說。”
“是嗎?”
正當兩人疑惑時,身後隱約傳來陣陣嬉笑聲。
陸虎和胡黃芪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向後院看去。
後院木棚下,陸清河與楚元瑤正蹲在矮桌前,盯著幾塊淡黃色的“奇異東西”仔細打量。
比起三年前,陸清河壯實了不少,個頭也從當初豆芽菜竄到了四尺半。
曾經稚嫩的臉上,如今已有幾分少年人的俊俏。
“聞到香味了嗎?”陸清河轉頭看向身邊已經初有幾分少女模樣的楚元瑤。
她依舊紮著雙丫髻,瓷娃娃般的小臉上泛著兩抹紅暈。一襲桃色的抹胸襦裙將皮膚襯托的白皙水嫩。
“是有一點香氣。”楚元瑤抽了抽鼻子,一股淡淡的香味鑽進鼻腔,柳眉微微蹙起:“清河哥哥,這個香皂和咱們之前做的肥皂,有什麼不同嗎?”
陸清河聞言,眉頭輕輕一挑,笑道:“當然不一樣,肥皂咱們用的草木灰,它的堿性較強,並不適合用來清潔皮膚;而香皂咱們用的是皂角和香水,功效柔和,不傷皮膚,而且還有純天然的花香。”
“嘻嘻!清河哥哥懂的好多!”
楚元瑤望著眉飛色舞的陸清河,眸中神采奕奕,不覺間鼻孔又有血流出。
“呃,元瑤,你鼻子又流血了。”
聽到提醒,楚元瑤連忙拿出手帕按住了鼻子。
“你們在搞.....什麼東西?”
正當兩人沉浸在喜悅中時,胡黃芪和陸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。
兩人盯著淡黃色的幾小塊香皂,眼中滿是不解。
這些年胡黃芪一直以為他們是小孩子瞎鼓搗,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。
可今天聽見連陸虎都被瞞著時,他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。
如果隻是小孩子的瞎鼓搗,沒可能連陸虎一起瞞著啊?
陸清河聞聲,轉過頭來,看到兩人疑惑的表情,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,開口解釋道:“這是清潔用的東西,名曰香皂,可用來清潔手臉,效果極好。”
“啊?我還以為是吃的東西呢?”陸虎銅鈴般的大眼睛中閃過一抹失望。
“虎子哥哥,這可比吃的東西厲害多了。”楚元瑤發出銀鈴般的笑聲。
胡黃芪挑了挑眉,湊近仔細打量,還用鼻子嗅了嗅:“這如何用?難道比皂角還好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