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弟的好意心領了,你的那些朋友,我可高攀不起。”
陸清河輕笑開口,攙扶著陸遠升向正房走去,心中冷笑不止:想讓我當冤大頭,門都沒有。
老爺子眸中不由閃過一絲失望,輕歎一聲沒有說話。
見陸清河不肯鑽套,陸清濤再次發聲:“清河堂兄,就算你能找到五人聯保又如何?沒有廩生為你具保,可是連名都報不上去。”
陸清河腳步一頓。
所謂廩生,便是已有秀才功名,又在每年歲考中取得一等評價的秀才,官府會給予一定生活補助。
“這便不用堂弟操心了,進城前先生已經介紹廩生做保。”陸清河不想再做糾纏,便攙扶著老爺子進了正房。
陸清濤三角眼不由瞪大,呆愣片刻後,也顧不得手中的東西,連忙追了過來。
“你倒說說是那位廩生?這城裡肯給人具保的廩生,我定然認得。”
聞言,陸清河沉思片刻,這不正好打聽下這位顧先生嗎?
於是,便將顧明朗的名字說了出來。
陸清濤聽後目瞪口呆,好半晌呆愣在原地。
這讓陸清河與陸遠升三人不由越發的疑惑。
難道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名人?
“濤哥兒,這位顧先生你認得?”就連賈氏也忍不住問道。
“哈哈哈哈,認得。當然認得,那可是咱們縣城裡大名人。”
陸清濤憋了一陣後,放聲大笑起來,那模樣好像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。
陸清河微微擰眉,看來這位顧先生是有故事的人。
這樣想著,他在椅子緩緩坐下,靜待著下文。
陸清濤笑了片刻,見他這位堂兄竟沒有追問,不由興致缺缺。
他這位堂兄,從小到大都是如此,好似與同齡人不在一個世界一般。
大家都拿尿和泥巴,他卻嫌棄要命,獨自去研究什麼水泥?
如今看到自己笑成這樣,他不是應該既生氣又好奇的追根問底嗎?
他就是一個怪胎,一個令人無比討厭的怪胎。
“清河堂兄,你說的那位顧先生如今已經不是廩生了,他失去了具保的資格。”
陸清濤收斂笑容,平靜的說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意外的答案。
“去年歲考,你的那位顧先生醉酒入場,結果隻考了個三等,所以已經被取消了廩生資格,如今這穀陽縣肯替陌生學子具保的廩生隻剩下兩人,其中一個便是堂弟我的先生鄭茂才。”
“濤哥兒,既然如此,那你便和鄭先生說說,看能不能也給你堂兄具保?”陸遠升沉吟片刻開口。
賈氏聽到這話,便知道機會來了。
“爹,那光用嘴說也不行,沒有真金白銀人家憑啥給三斤具保?”
老爺子臉色逐漸難看,這二兒媳婦整日張口錢閉口錢,隻要抓住機會那就是要錢,如今陸清濤讀書的花銷可都由陸知信在出。
老爺子剛要開口訓斥,陸清濤卻是搖著頭一臉的惋惜:“若是以前花些銀錢或許先生就給具保,可現在不行。”
賈氏見銀子要飛走,趕緊追問:“咋就花錢也不行?”
陸清濤這才得意洋洋的解釋了起來。
原來這穀陽縣對外提供具保的私塾有鄭,楊,顧三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