麵對鄭楊兩人拋來的橄欖枝,陸清河一時有些無語。
這翻臉比翻書都快嗎?
“楊兄,你這是何意?該不會以為我鄭家私塾出不起銀子吧?”鄭茂才一臉不爽的看向身邊“戰友”。
楊得安麵不紅耳不赤的乾笑道:“鄭兄誤會了,我不過是公平競爭而已。”
“公平競爭?”
“對啊!”
隨著兩位先生話裡的火藥味漸起,原本形同一家的鄭楊學子立刻分立兩邊,指指點點起來。
見到這種場景,周寒一個箭步衝了過來,拉住正在發懵的陸清河。
“喂,你不會心動了吧?具保銀什麼好商量的,你要缺錢我可以先幫你墊付了。”
望著一臉焦急的周寒,陸清河與趕來的陸殊相視一笑。
“周兄,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?”
“是啊,清河像是拿不出具保銀的人家嗎?”
三人說話間,鄭楊兩邊的爭吵加劇,畢竟同行是冤家,就算暫時聯盟也不可能持久。
空知方丈搖頭苦笑,從懷中摸出沈溪丘手抄的【論語】遞了過去。
“此書乃先師手抄做注,望小友用心研讀。”
這一幕,讓正在相互打趣的三人立刻嚴肅了起來,眾學子的目光再次彙聚了過來,便是鄭楊雙方也停下了爭吵。
“學生定逐字細讀,悉心珍藏。”陸清河整理下行容,施禮後雙手接過那被包裹嚴實的大儒手抄本。
一時間,引來豔羨目光無數。
周寒對空知方丈表示了感謝,同時將目光轉向鄭茂才與魏川平。
“你們輸了!”
鄭茂才冷哼一聲,沒做理會。
“怎麼?還怕本少爺賴賬?”魏川平譏諷一笑,瞥了眼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範直,眼中滿是嫌棄:“人在那裡,你想什麼時候帶回去,隨意!”
說罷,魏川平對著鄭楊兩人微微拱手,頭也不回的帶著幾個跟班離開了楓園。
“不知小友這首詩可有名字?老衲可否讓人刻在這楓園之中?”空知方丈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“便叫山行吧!隻是還希望空知方丈不要刻上我的名字。”陸清河有些心虛的抓了抓頭。
“小友心境實非常人能及,善哉善哉!”
隨後,空知方丈又叮囑眾學子幾句,也隨之離開。
鄭楊兩人確認陸清河不會加入他們的私塾後,態度也冷淡下來,開始根據文會的成績挑選學子。
夕陽垂暮,闖進如火的楓園,將一棵棵紅楓映照的更加火紅。
周寒單獨去找了範直,不知說了什麼?
陸清河與陸殊回到楓樹下,赫然發現八角的楠木食盒還靜靜待在地上。
舉目四望,整個楓園哪裡還有青衣小丫鬟和白色襦裙小姐的影子?
“走吧!”
兩人等了沒一會兒,周寒便獨自返了回來。
“他不和咱們一起嗎?”陸清河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頹廢少年。
“他說明日會自己去見先生。”周寒說罷見兩人眼中仍有疑慮又解釋道:“我相信他不會食言。”
聞言,陸清河與陸殊對視一眼沒再多問。
三人在不少學子的惋惜聲中,離開了紅楓寺。
馬車一路吱吱呀呀,不知不覺便回到顧明朗的籬笆庭院。
三人剛下馬車,便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。
“應是先生又在撫琴了。”周寒率先下了馬車,朝裡麵望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