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清河匆匆趕回新宅時,院中一片昏暗,隻有正房亮著微光。
“哎,好好的咋就這樣了?老天爺保佑,一定讓俺們家平平安安啊!”
“娘,這會兒你求老天爺沒用,那可是官府抓走的。”
還沒踏進正房,裡麵便傳出張氏期期艾艾的禱告聲以及賈氏略帶不可耐煩的反駁聲。
陸清河快步走進堂屋,隻見老爺子陸遠升躺在床上,臉色蒼白,雙目緊閉,顯然已經昏了過去。
張氏坐在床邊,握著老爺子的手,眼中滿是擔憂。
賈氏則站在一旁,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。
“我說三斤,你咋這麼晚才回來?雲達沒告訴你祖父病倒了嗎?”賈氏見陸清河進門,立刻冷聲質問,語氣中滿是嘲諷,“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,你倒好一點都不上心。”
陸清河沒有理會她的嘲諷,徑直走到床邊,低聲問道:“祖父怎麼樣了?”
張氏抹了抹眼淚,哽咽道:“見到你三叔被抓,急火攻心,一下子就昏過去了。大夫來看過,說是受了驚嚇,沒啥大問題。可你三叔如今也不知道咋樣了?你二嬸說進了大牢都要動刑的?”
陸清河聽聞連忙安慰:“祖母你彆亂想!我剛去牢裡見過三叔了,並沒有動刑,還讓我轉告你們不要擔心。”
張氏一聽,抽噎聲這才停下:“你真去見過你三叔了?”
陸清河點頭:“我已經托了朋友對三叔照顧一二,想必不會輕易動刑。”
“托了人又能怎樣?還不是白跑一趟!”賈氏冷哼一聲,又看向張氏:“娘,都說了彆擔心!濤哥兒已經拿著三百兩銀子去找他那貴人朋友了,相信三弟很快就會出來。”
陸清河聞言,眉頭一皺:“他是不是去找的魏公子?”
賈氏得意地揚起下巴:“沒錯,濤哥跟和魏公子關係好得很,有他出麵,老三肯定能平安回來。你就彆瞎操心了,安心等著便是。”
“是嗎?”陸清河搖頭輕笑:“二嬸,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。”
........
“魏少,您看我三叔這事,能不能勞您和典史大人求個情,給他放出來?”
飄著檀香的奢華廳堂裡,魏川平半躺在椅子上,一身痞氣展露無遺。
陸清濤陪著笑,將兩張百兩的銀票躬身放在他的手邊。
魏川平斜了一眼銀票,嘬了嘬牙花子: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嘿嘿,一點心意,還望魏少笑納。”陸清濤趕緊端起茶壺,又給魏川平斟茶。
“你們說他這是什麼意思?”魏川平沒有理會陸清濤殷勤,反而看向站在門口的兩個手下。
這一問非但讓兩個手下蒙了,就連陸清濤有點蒙。
難道是嫌銀子少?
這樣想著,陸清濤又將私自壓下的一百兩銀票拿出,放到了桌上:“魏少,您一句話的事,就幫幫我三叔唄!”
魏川平見狀,嬉笑的臉色逐漸陰沉:“我問你,你是什麼意思?”
又是這個問題,陸清濤徹底蒙了,這什麼意思不是明擺的嗎?
“你在......”魏川平又湊近陸清濤幾分:“慫恿我賄賂典史大人嗎?”
此話一出,陸清濤瞬間瞪大了眼,門口兩個手下似乎心領神會,連忙開口。
“陸清濤,典史大人兩袖清風,鐵麵無私。你竟敢敗壞他老人家的名聲?”
“沒錯,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。”
聽到兩人的話,陸清濤趕緊擺手,他雖讀書不怎麼樣?可機敏還是有幾分的。
“我那敢啊,典史大人清正廉潔那是遠近聞名的,我......我這不是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