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清河的話便如落在湖麵的一滴水,在洛萱心中蕩起圈圈漣漪,但又迅速平複。
她實在不想出,身邊的少年打算如何幫她救出師傅?
兩人總共交流沒幾句,陸清河便被叫去了。
今日的他,是除了陸知信外,最重要的主角。
沒有什麼意外,陸清河成了眾人稱讚和灌酒的對象。
恰與那隻能趴在床榻咬牙切齒的矮胖少年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古代水酒度數不高,可隻要喝的夠多,那也能醉人。
夜風迎麵,陸清河踉蹌推開了屋門。
洛萱合衣側臥在床榻,似乎已經淺淺睡去。
陸清河拚起條凳,歪歪扭扭的躺了上去,沒多便傳出輕微的打呼聲。
聽到呼嚕聲的那一刻,洛萱這才翻了個身沉沉睡了過去。
“嗯?”
隻是不知睡了多久,她便因耳邊的呼吸聲猛然驚醒。
轉過頭,一張男子麵孔距離自己不足四指。
她能感受到炙熱氣息吹在臉頰以及那淡淡的酒氣。
“陸清河……”
洛萱冷冷的喊出少年的名字,白皙的皮膚漲紅。她下意識摸出腰間的匕首抵在對方脖頸,然後發現少年似乎並不是清醒的狀態。
再看看桌邊散亂的條凳與地上的薄被,她意識到對方大概是“掉床”後,才迷迷糊糊摸到了床榻。
想起陸清河這些日子都在又窄又短的條凳上湊合,洛萱終是收起了匕首。
正當她要翻身下床睡條凳時,赫然發現自己的另一隻手臂不知已經被抱了多久。
她試著抽出來,可剛一用力便能感覺少年會抱的更緊,便好似誰要搶他的寶貝一般。
洛萱輕出一口,盯著熟睡少年看了良久,才慢慢躺了下去。
咯咯!咯咯!
次日,嘹亮的雞鳴將陸清河從睡夢中喚醒。
他剛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,整個人便如被定住一般。
鼻間是淡淡的女兒香,身邊是雙頰泛著紅暈的少女容顏。
皮膚白皙,睫毛卷翹,還有那嬌豔欲滴的唇瓣,無不在轟炸少年正值青春的悸動。
一種做賊心虛的慌張感瞬間襲遍全身,陸清河吞咽一口唾液,盯視許久才慌忙移開目光。
他很清楚如果驚醒洛萱,自己麵對的輕則一個耳光,重則小命不保。
將腦中胡思亂想拋開,陸清河不動聲色慢慢撐起身體下了床,躡手躡腳出了房間。
伴隨著輕微的關門聲,洛萱睫毛顫動,如星含霜的眼眸緩緩睜開,其中思緒紛亂。
陸知信的出獄,也便意味著所有人的生活都會恢複正常。
用過早食,陸清河便將裝有銀票的錦盒還了回去。
而陸家工坊解封還需要走上一日程序,故此陸知忠夫妻並未立刻返回陸家村。
陸清河推遲一日返回顧家私塾的時間,一家人大清早便出了門。
“穿這樣總覺得邁不開步子。”陸知忠穿慣了短褐,忽然換了身棕色長衫,顯得有些無所適從。
“邁不開步子也穿著,好不容易和兒子出來一趟,你少給他丟人。”李秀芬白了丈夫一眼,瞅了眼走在前麵的兄妹倆。
其實不單是陸知忠不習慣,李秀芬身穿橘色抹胸襦裙外罩水藍褙子,這讓她也覺得彆扭。
可縣城裡的女人大多都是這個打扮,她也隻能有樣學樣的置辦了一身。
陸二丫與陸清河並肩走著,今日她身穿葉綠的抹胸襦裙罩了件粉色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