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鄙夷的目光並非針對陸清河兩人,好似在怪罪所有人的怯懦以及無作為。
看對方的穿著打扮,陸清河猜測應該是位不諳世事的“肉票”,便沒有多做理會。
所有人都度過了最漫長一夜,沒有人知道天亮後將會發生什麼?
當微光透過石壁裂開的縫隙照射進來,七八個持刀山匪再次來到山洞,凶狠的目光掃過眾人。
“都他娘給勞資起來。”
為首的是一位左眉斷掉的山匪,看他精壯的體型,便知是個練家子。
卡啪!
關押男人們的牢門被打開,可卻沒有一人敢出去。
斷眉山匪的目光在牢裡巡視一圈,在看到角落的陸清河兩人後,才朗聲喊道“你們兩個讀書的先出來。”
聽到不是叫自己,眾人連忙讓開一條路。
陸清河與陸殊對視一眼,小心翼翼的走出牢房。
斷眉山匪沒說什麼,隻是示意兩人站在一邊,隨後再次看向牢房。
“都給我聽好了,到了咱們這裡隻有兩條路,有錢的出錢買命,沒錢的留人賣命,一人五百兩,自己或家裡能拿出來的找他給家裡寫信,銀子到了自會放人。”
說到這裡斷眉山匪指了指陸清河。
“拿不出銀子的就要入夥,不肯入夥的那就煮了吃肉。”
聽到“吃肉”兩個字,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,身子不住的打顫。
“大王隻要不殺我,我願意入夥……”
“俺也願意入夥……”
一時間,牢房裡幾十人分成兩撥,需要尋陸清河寫“綁架信”的有五六人,剩下的則都願意入夥山匪。
然而,想加入山匪哪能隻憑一張嘴?
在斷眉山匪的詢問下,五名婦人的家眷很快被單獨拉了出來。
“爺爺們睡了你媳婦姐妹,你們還願意入夥?”
性命攸關,被單獨拎出的六七人隻能拚命點頭:“大王,我們真的願意入夥。”
斷眉山匪聞言,挑了挑嘴角,冷笑起來:“哎,要讓你們入夥了,我們可睡覺都不踏實了。”
話音落下,隻見他一揮手,後麵的山匪當即上去把幾人五花大綁,並塞住了嘴。
咣當!
不理會那幾人的嗚嗚聲,斷眉山匪將一把匕首扔在地上。
“想入夥的都上去捅他們一刀,這叫投名狀!”
冷笑說完,他又抬手指向陸殊:“都想開點!小命隻有一條,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。捅過刀子的可以找他造冊。”
眾人啞然,呆站在原地,沒人去碰那把匕首。
斷眉山匪倒也不急,在長凳上坐下了來,並讓手下準備好了筆墨。
明白了各自的分工,陸清河與陸殊相視一眼,其中意味深長。
兩人在長桌的兩邊坐下,各自準備成為山匪後的第一份工作。
六名“肉票”很自覺的來到陸清河身邊,開始口述自己的遭遇讓家裡收到信後交贖金。
而陸殊那邊也終於在第一個人動刀後,其他的紛紛效仿。
沒多大一會兒,血腥味便彌漫了整個山洞,隻剩下幾名婦人低聲的哽咽。
既然是綁架信,陸清河自然不會用原來的筆跡寫。
時間快速流逝,當陸清河兩人寫完綁架信和造冊完畢後,時間已然過去兩個時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