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麼?”
沈浪望著胖少年倒下去,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眸。
然而,倒下去的胖少年已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。
是把我當做你阿姐了嗎?
沈浪這樣想著,再次握緊斷刀的刀柄,她的內心隻有無儘的憤怒。
她忍著周身的劇痛踉蹌的起身,可明顯已經沒了再戰之力。
“哈哈哈,真他娘舒坦,毀了勞資山寨,你們一個都彆想活。”鬼閻羅甩了甩狼牙棒的鮮血,再次冷笑走向那踉蹌起身的女子。
“不要急,現在就送你上路。”
“嘿嘿,殺了我,你會死的很慘!”沈浪臉上沒有畏懼,反而冷笑起來:“可我活著……你會死的更慘!哈哈哈!”
“找死!”鬼閻羅目光驟冷,咬牙切齒再次舉起狼牙棒。
砰!
恰在這時,一顆石子準確無誤砸在鬼閻羅的臉上。
沈浪大驚!
鬼閻羅停下手中動作,斜眼望向不遠處的陸清河兩人,嘴角抽動不止。
“就算你殺掉我們又能如何?官兵想必已經打上來了。如果我是你,還不如趁著現在逃命,日後再來報仇!”
陸清河麵色陰沉,儘管他儘力壓製,可聲音仍舊能聽出憤怒。
鬼閻羅慢慢摸了摸被石子砸中的臉,轉過腦袋死死盯著陸清河,顯然已經被激怒。
“他娘的狗雜種!勞資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讀書人,看似文文弱弱,可殺起人來根本就不用刀。”說到這裡鬼閻羅頓了頓,眯眼仔細審視陸清河兩人。
“勞資這會兒他娘算是想明白,毀勞資山寨的主意,肯定就是你們兩個狗雜種出的。”
鬼閻羅話說完,已經向揮了揮手中的狼牙棒,向陸清河兩人邁步。
陸殊下意識吞咽一口唾液,他明白自己和好友這身板,恐怕一棒子就得命喪當場。
陸清河同樣心跳如鼓,如果不能“勸退”鬼閻羅,那他們隻有死路一條。
“殺!!!”
恰在此時,山寨中響起震天響的喊殺聲。
三人不由神色一喜,知道是官兵殺上來了。
陸清河望著鬼閻羅,再次喊道:“你若不逃命,便是插翅難逃了。”
這種情況下,想必正常人都會選擇逃命。
可......鬼閻羅卻是仰天大笑起來:“逃命?勞資今年四十七了!十五歲入伍,給狗朝廷賣命二十三年,掃過流寇,打過北蠻,結果就因比試中誤傷千總的侄子,就被他們削了軍籍遣回家鄉。
不讓勞資打仗,勞資種地總可以了吧?他娘的隔壁那狗東西丈著家裡有人在衙門當差,硬占勞資家三分地,那縣老爺屁股坐的歪,打了勞資板子還要賠錢,老娘沒幾天活活氣死了,勞資殺他全家那叫為母報仇。”
說到這裡,鬼閻羅雙目赤紅,距離兩人已經不足兩丈。
三人聽著鬼閻羅的話,紛紛陷入沉默。
陸清河護著陸殊不斷後退,繼續勸道:“可這不是你落草為寇殘害無辜的理由,現在逃到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還能重新開始?”
“哈哈哈,重新開始?又想拿話忽悠勞資?勞資殺了一輩子人,這些年奸淫擄掠壞事做儘,但享福也享夠了,該下地獄了。這最後一件事就是殺了你們,給死去的山寨兄弟一個交待,不然勞資怕下去後,他們不認我這個老大!”
說話間,鬼閻羅怒吼著,再次舉起狼牙棒,朝著陸清河兩人衝來。
一直躲在好友身後陸殊深吸一口氣,拉了一把陸清河,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他的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