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眾人詢問詩作出處,陸清河的心猛地一緊,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地。
反倒是陸殊發現好友的異樣,故意打趣說道:“彆緊張,就算知道是陸清河,他們也不認識的。”
陸清河一陣無言,暗自感慨果然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。
但好在魏良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,臉上露出一絲遺憾的神情,緩緩說道:“老朽也不知這詩究竟出自哪位蒙教學子之手,送來此詩的書信中並未提起,隻是提起乃是在一座寺廟所刻。”
聽聞此言,不少人露出失望的神色。
“唉,真可惜,若能結識這樣天賦異稟的才子,倒是一件幸事。”
“會不會是寺廟的人故意留詩,用來吸引香客的?”
聽著眾人的猜測,魏良清了清嗓子,神色也嚴肅起來。
“諸位學子,不論此詩出處真假。老朽隻是隻望你們能明白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切不可因為自己有些許才學便驕傲自滿。
這世上聰慧之人比比皆是,你們唯有不斷努力,方能有所成就。”
眾人聽罷,紛紛點頭稱是。
陸清河也同時鬆了一口氣,好在當初刻在紅楓寺的詩作沒有留下名字。
“嗬嗬,老朽聽聞,咱們學堂裡不少學子都擅長以男女之情作詩,不知孰真孰假?”
魏良話鋒一轉,含笑撫須掃視學堂裡的眾學生。
此話一出,學堂內外頓時一陣哄笑,都沒有想到堂堂國子監博士竟會引出這般話題。
“魏博士,是真的!咱們學堂最擅長的便是這個。”
“沒錯,沈公子和杜公子乃是其中翹楚。”
有趣的話題立刻引起不少學子的興趣,頓覺國子監博士也沒那麼遠的距離感了。
魏良撫須開口:“那今日便提前給你們留個課業。明日以女子之美作一首詩,且不可敷衍了事。”
這題目一出,學堂裡頓時更加熱鬨了,有的學子交頭接耳,小聲討論著該如何下筆?
有的則托著下巴,陷入了沉思。
還有的忍不住輕笑出聲,似乎覺得這題目不怎麼正經。
少有的幾個女學子,也都羞的麵紅耳赤,掩麵輕笑。
“喂,這次你家沈公子,恐怕又要找人代筆作詩了吧?”
學堂外,杜府的小廝斜靠在牆邊,看著沈家的小廝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。
“我……我家公子的詩作都是自己寫的,何須代筆?”沈家小廝眼神閃躲,但嘴上卻不肯承認。
“得了吧!你家公子要會作詩,那母豬都能上樹。”
聽著兩個小廝鬥嘴,陸清河眼神瞬間亮了起來,一個想法在他腦海中浮現。
或許……真的可以把詩賣給沈浪,既能賺些錢,又能解決他的難題,這不是一舉兩得嗎?
一念及此,陸清河不自覺揚起了唇角。
“清河,時候不早了,咱們該走了。”陸殊看了眼天色,拉了拉陸清河的衣袖。
然而,陸清河卻不為所動,目光緊緊地盯著沈浪。
直到他第二次出聲,陸清河才回過神來:“既然來了,那便聽完好了。”
“啊?不去賣詩了?”陸殊眉頭皺起,心中一陣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