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陸清河穿越以來,首次感受到權力帶來的壓迫感。
在穀陽的魏家,再如何勢大也隻是吏。而杜衡身後卻是大慶朝正四品的一府之尊。
說句難聽的,隻要杜衡放出風想讓他們消失,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搶著效勞。
“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,就彆在這礙眼了。”
見陸清河聽明白自己的話,沈浪輕笑揮手,轉頭看向滿眼怒火的杜衡。
“咱們走。”
陸清河拉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陸殊,兩人繞過對峙的雙方,快步回了藏書樓客院。
“怪不得你死活都不承認那詩是你作的,原來是擔心杜衡心生怨恨。”
回去的路上,陸殊聽完好友的分析,心中瞬間了然。
“你婉婉小姐那邊你準備怎麼應對?”
“順其自然吧!她猜到和咱們承認是兩碼事,一切等順利過了府試再說。”聽到提起湯婉婉,陸清河腳步頓了一下。
他很清楚隻有通過府試才算是脫離杜衡權力的威脅。
到時哪怕賣詩這件事暴露了,至少明麵他是無法動他們的。
如果是暗地裡的手段,還有什麼比紅蓮教更暗地的嗎?
況且有陸虎在身邊,他可不覺得穀陽被人擄走那種事還會再發生。
“都聽你的,按照府衙的通告,四月初六便要府試,還有半月時間。”陸殊對於好友有百分百的信任,但還是猶豫片刻問道。
“我覺得婉婉小姐對你比較特彆,你……”
沒等好友說完,陸清河便已經抬手打斷。
“你知道茶館戲院為什麼喜歡演才子佳人嗎?”
陸殊皺眉:“因為大家都喜歡聽。”
“呼,可那些也都是尋常人求而不得的東西。”
陸殊微微一怔,立刻明白了其中真義,眼中生出幾分頹然,長歎一聲:“是啊!就像咱們村裡的人那般,一輩子都隻是為了活著而已。”
陸清河見狀,拍了拍好友的後背:“總會有撥雲見日的那天。”
湯婉婉對自己的特彆,陸清河又不是木頭,如何能感覺不到?
可是……雙方的差距太大了,大到讓人失去想象力。
在現代,一個企業家的千金都讓人覺得高不可攀。
可是有多少人明白,那些所謂的企業家,見到權力也隻能卑躬屈膝。
更不要說放在嚴格要求門當戶對的古代。
讓一個平頭百姓幻想娶到師長的千金,實在讓他不知如何想象?
兩人打定主意後,將這件事也告知了陸虎,讓他務必不要說漏嘴。
“嘿嘿,放心!我嘴最嚴實了。”陸殊憨厚一笑,大口吃著飯菜。
陸清河從結拜兄弟口中得知,學習解牛刀法和兵法的事已經定了下來。
湯守業和廚子老趙一日輪換一次,分彆來教陸虎。
“沒想到咱們三個,反倒是虎子最先有出息。”
“是啊!往後得讓虎子罩著咱們……”
陸殊與陸清河對視一眼,不斷調侃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