岸邊的眾人看到突然慌亂的衙役們,瞬間也反應了過來。
“紅袖姑娘要自殺!”
“怎麼會這樣?她不是要等那個杜生來嗎?這不是誘捕杜生的陷阱嗎?”
最後看了一眼這個紛亂的世界,但見那如玉的美人緩緩閉上雙眸。
身體傾斜到一定程度後,如一片花瓣般飄然落下。
恍惚間,過往的時光猶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不斷上演。
“丫頭,彆怪爹娘!家裡實在養不起三個娃,你跟著彆人總好過餓死!”
“從今日起,你們每日卯時起床練功,誰要敢偷懶,小心你們的皮子。”
“嘿嘿,紅袖姐姐等將來咱們練好了飛天舞,就可以一起出去表演,到時一定能賺很多很多很多的錢!”
“紅袖妹妹,不好了!青鸞....青鸞她失足墜台了!”
塵封的記憶不斷被喚醒,自跳台墜落的美人不覺流下兩行清淚。
雖然練習飛天舞很辛苦卻從不寂寞,有人陪她哭,有人陪她笑。
隻是隨著表演難度越來越高,陪在她身邊的姐妹越來越少。
到了最後,偌大的舞台隻剩她一人獨舞。
“阿生,陸案首,對不起!紅袖騙了你們!如果有來世,希望還會相遇。”
晶瑩的淚珠滴落,不知去了何方?
“咳咳!”
大成殿內,莫名的心慌讓陸清河突然咳嗽起來,他下意識望向慶陽湖的方向。
難道出現意外了?
魏良似乎看出他的不對勁,撫須詢問:“清河,可是哪裡不適?”
“勞先生掛心,方才不知為何突感心慌,這會兒已經沒事了。”陸清河拱手表達歉意:“您請繼續。”
“嗯!”魏良點頭,這才繼續說道:“這瓊林社與螢窗社出現之前,學子之間並沒有分的那麼清楚,隻是少部分權貴子弟與寒苦子弟之間在相互較勁。
但後來便有教授發現這部分人進步迅速,且步入仕途後麵對派係之爭,也能從容麵對。於是便在暗中推波助瀾,這瓊林與螢窗兩社便出現了。”
說到這裡,魏良頓了一下,又歎息道:“這世間本就講究一個“爭”字,不爭不搶與死去有何區彆?”
聞言,陸清河眉頭緊鎖,猶豫片刻後開口:“老子曰,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處眾人之所惡,故幾於道。是否與先生之言有所出入?”
“哈哈哈!你焉知水善而不爭?溪,湖,河,海皆是在爭。”魏良聽罷,撫須大笑:“水非是不爭,而是以不爭的方式去爭。”
“不爭的方式去爭?”陸清河擰眉,似乎懂了,又似乎沒懂。
“你這般年紀正是爭的時候,與人爭,與命爭,與天爭。”魏良拎起手邊的紫砂壺,給陸清河倒了一杯:“你可知在國子監亦有南北之爭,在朝堂又有文武之爭?爭不是壞事,若生了畏懼之心,隻會一事無成!”
聽完魏良的話,陸清河方覺受益匪淺,忙拱手:“多謝先生教導。”
見陸清河有所悟,魏良神色多了幾分欣慰。
從他第一次接觸到這位天資聰慧的青衫少年,便發覺他的性格過於克製。
若是年長這是好事,可對於少年卻未必是好事。
“推薦之事你可安心,快則七八日,慢則月餘,學道那邊便能批下來。反倒是瓊林社與螢窗社的入學測題,你要留心一些,想必不少人想看府案首的笑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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