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看見？”一個蒼老的聲音直接在墨駿辰的腦海中響起，帶著冰晶摩擦般的沙啞，“很少有現代人能穿透時間的霧靄。”
機甲群瞬間進入戒備狀態，粒子炮的瞄準線全部鎖定冰龍的要害。墨駿辰卻在頻道裡下令：“解除武器鎖定。”
“老大！這太危險了！”張鐵的聲音帶著哭腔，“它的能量讀數比‘零’高三個數量級！”
“它沒有攻擊意圖。”墨駿辰盯著冰龍的雙瞳，那裡的星圖正在變化——獻祭的場景褪去，浮現出異能者與普通人的戰爭。火焰吞噬了城市，冰霜凍結了河流，最終雙方的領袖在南極立下血誓，用一半異能者的意識封印了失控的力量。
“我們是守護者，也是囚徒。”冰龍的聲音再次響起，左瞳的火焰漸漸平息，“三千年了，每次封印鬆動，都需要‘聖子’的生命能量加固。但這次不一樣，有人在刻意喚醒‘起源’。”
墨駿辰突然想起梵蒂岡密室裡的標本罐——那些浸泡在綠色液體裡的少年，他們的基因序列與屏幕上的星圖完全吻合。“是教皇？”
“不，他隻是棋子。”冰龍的右瞳閃過一道藍光，冰層下的紅色光暈突然分裂成無數光點，“真正的推手藏在時間線的褶皺裡。你們摧毀的‘零’，不過是它投下的影子。”
張鐵突然驚呼：“老大！檢測到南極冰層下有人類活動痕跡！就在紅色光暈的中心！”
墨駿辰的機甲突然劇烈震顫。冰龍的翅膀猛地合攏，將所有機甲護在中央。外麵傳來刺耳的金屬撕裂聲，那些冰蛛正在啃噬冰龍的鱗片，而它們的眼睛裡，閃爍著與“零”相同的紫色光芒。
“它們來了。”冰龍的雙瞳同時亮起，“那些被‘起源’汙染的共生體，現在要徹底釋放封印裡的意識。”
墨駿辰啟動機甲的熱能探測器，發現冰蛛群正在向紅色光暈聚集。每隻冰蛛死亡後，屍體就會化作黑色的霧氣融入冰層，而光暈的體積則會膨脹一分。
“必須阻止它們。”他切換到近戰模式，刑天機甲的手臂彈出合金長刀，“張鐵，分析共生體的弱點。”
“是基因鏈的第三段！它們無法承受高頻聲波！”張鐵的手指在控製台飛快跳動，“我把聲波頻率上傳到所有機甲！”
當刺耳的聲波在冰原上炸開時，冰蛛群像被點燃的火藥般紛紛炸裂。墨駿辰趁機操控機甲衝向裂縫，卻被冰龍的尾巴攔住。
“你不能進去。”冰龍的左瞳流出血淚，“裡麵是異能者的原罪——我們為了獲得力量，與‘起源’簽訂了契約，代價是永遠被它的意識糾纏。”
機甲駕駛艙裡，墨駿辰的手懸在操縱杆上。他想起男孩消失前的眼神，想起全球地圖上不斷熄滅的紅點。“如果這就是原罪，那我們必須麵對。”
冰龍沉默了片刻，翅膀緩緩展開一條通道。“去吧。但記住，當你看清起源的真相，可能會寧願永遠活在謊言裡。”
通道儘頭是座冰製的宮殿，牆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光的晶體。每個晶體裡都封存著一段記憶——有異能者第一次覺醒的狂喜，有戰爭中失去家人的痛苦，還有最後獻祭時的決絕。
最深處的高台上，放著一塊黑色的隕石。隕石表麵刻著螺旋狀的花紋，與男孩瞳孔裡的紋路一模一樣。
“這就是‘起源’。”墨駿辰伸手觸碰隕石，突然看到了時間的儘頭——異能者與普通人最終和解，卻在百年後遭遇了來自外太空的掠奪者。而“起源”，正是掠奪者遺留在地球上的種子。
隕石突然發出灼熱的溫度，墨駿辰的機甲手套瞬間融化。他猛地後退，卻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與隕石表麵的螺旋紋產生了共鳴——那些紋路正在他的皮膚上遊走，像群活過來的金色小蛇。
“基因匹配度98.7。”張鐵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，“老大，你的基因序列與‘起源’隕石的適配性，比‘聖子’還高！”
冰龍的頭顱從通道外探進來，雙瞳裡第一次露出恐懼：“你是……預言裡的調和者？”
墨駿辰看著手掌上的螺旋紋，那些紋路正在逐漸變成實體。他能感覺到無數意識在腦海中衝撞——有史前異能者的呐喊，有掠奪者的嘶吼，還有一個溫柔的聲音，像母親在哼唱搖籃曲。
“它們在爭奪身體的控製權。”冰龍的鱗片開始剝落，顯然在外麵抵擋著越來越多的共生體，“快做出選擇！是繼承異能者的力量，還是徹底摧毀‘起源’？”
“摧毀它會怎樣？”墨駿辰的視線開始模糊，手掌與隕石的連接點傳來鑽心的疼痛。
“所有異能者都會失去能力，包括那些無辜的人。”冰龍的右瞳閃過一段畫麵——醫院裡，一個能治愈傷口的小女孩正在漸漸透明，“但世界會恢複平衡。”
“繼承呢？”
“你會成為新的‘起源’，掌控所有異能者的意識。”左瞳的火焰突然暴漲，“但最終會被掠奪者的意識吞噬，成為新的災難源頭。”
通道外傳來劇烈的爆炸聲。張鐵的哭喊聲穿透雜音：“老大！冰龍快撐不住了！共生體突破第三道防線了！”
墨駿辰突然想起梵蒂岡的金色光芒，想起男孩消失前的眼神。他猛地抽回手，螺旋紋在掌心留下烙印。“我選擇第三條路。”
他操控機甲抓起隕石，轉身衝向通道。冰龍驚訝地看著他：“不可能！預言裡沒有第三條路！”
“因為預言是你們編的。”墨駿辰的機甲撞開冰龍的翅膀，直接躍入風雪之中。共生體的冰蛛群立刻圍攏過來，卻在接觸到隕石的刹那化作飛灰。
“起源不是種子，是監獄。”他將隕石舉過頭頂，掌心的螺旋紋與隕石的紋路完全重合，“你們把掠奪者的意識封印在裡麵，卻用異能者的力量喂養了它三千年。”
冰原突然劇烈震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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