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挽秦蹲下身，指尖撫過他手腕上若隱若現的黑色紋路——那是奪運係統的能量印記。“這係統寄生在你第七節頸椎的神經叢裡。”
她一邊說，一邊拿出隨身攜帶的酒精棉，“前世你靠它竊取我的氣運，發了筆橫財，可惜福報不夠，最後在賭桌上輸得精光，今生你還想用我的氣運來成就你的野心嗎，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。”
吳德昌驚恐地看著她，像是在看怪物。
墨駿辰在屋裡翻出一個落滿灰塵的木盒，打開後，裡麵果然躺著個黑色的布偶，布偶胸口縫著葉挽秦的生辰八字。“就是這個。”
他將布偶扔在吳德昌麵前，“你和葉龍勾結，用血親骨血做引，夠陰毒的。”
葉挽秦拔出銀針，吳德昌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叫，渾身抽搐起來。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了，一道淡灰色的霧氣從他頭頂飄出，遇到陽光就消散無蹤。
“係統被破了。”葉挽秦站起身，感覺身體裡湧入一股暖流，像是乾涸的河床重新注入活水，“我的氣運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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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駿辰扶住她的肩膀，目光落在吳德昌痛苦扭曲的臉上：“接下來怎麼辦？”
“報警。”葉挽秦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，“故意傷害、利用邪術害人，足夠他喝一壺的。”
吳德昌被警察帶走時，嘴裡還在胡言亂語，說什麼“財運跑了”“報應來了”。
葉挽秦站在院門口，看著警車消失在鄉間小路儘頭，突然覺得無比輕鬆。
“去司門鎮嗎？”墨駿辰遞過來一瓶水。
“去。”葉挽秦擰開瓶蓋，喝了一口，“該做個了斷了。”
司門鎮的青磚路還是記憶中的樣子，隻是不再像前世那樣陰森可怖。葉龍家的二層小樓就在巷子深處，門口晾曬著褪色的被單，隱約能聽到麻將聲。
兩人剛走到門口，就被出來倒水的鄭玉蓮撞見。女人愣了一下，隨即臉上堆起假笑：“哎呀，挽秦回來啦？你爸爸正念叨你呢！”
葉挽秦沒理她，徑直走進堂屋。葉龍正和三個牌友搓麻將，看到她進來，眼睛一亮：“小秦？你咋才到？婉雲在醫院呢……”
“我不關心她。”葉挽秦打斷他，目光掃過滿桌的零錢和煙蒂，“我來，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。”
葉龍的臉色沉下來：“你這孩子說啥呢？一家人……”
“誰跟你是一家人？”葉挽秦從包裡掏出手機，點開錄音功能，“葉龍，你聯合吳德昌用邪術奪我氣運，還有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，這些事，要不要我一條條說給你牌友聽聽？”
葉龍的臉瞬間變得慘白，手忙腳亂地趕走牌友，關上門壓低聲音：“你瘋了？這些胡話能亂說嗎？”
“是不是胡話，你心裡清楚。”葉挽秦走到神龕前，看著上麵擺放的、刻著詭異符號的牌位，“你們供奉的根本不是祖宗，是邪教的邪神吧？難怪這些年家裡災病不斷，報應不爽。”
墨駿辰在一旁打開手機錄像，將神龕上的牌位、牆角的符咒一一拍下來。葉龍想阻止，卻被墨駿辰一個眼神逼退——那是在星軌網絡攔截蟲族艦隊時練出的氣場，足以讓任何宵小之輩膽寒。
“葉龍，你以為把婉雲推出去當擋箭牌，就能掩蓋你們一家的罪行？”葉挽秦的聲音不大，卻字字清晰，“吳德昌已經被抓了，他把什麼都招了。”
葉龍癱坐在椅子上，冷汗浸濕了後背。鄭玉蓮哭哭啼啼地撲過來：“小秦啊，看在親戚份上，饒了你爸爸這一次吧，我們再也不敢了，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啊，就算，就算你不是我們親生的，可也是我們養大的。”
掛掉電話，葉挽秦看著麵如死灰的葉龍夫婦，突然覺得索然無味。這些人，根本不配讓她浪費情緒。
“我們走。”她對墨駿辰說。
兩人走出葉家大門時，鄰居們已經圍了過來，對著他們指指點點。葉挽秦挺直脊背，挽著墨駿辰的手，一步步走出這條困住她前世半生的巷子。
警車呼嘯而至時，他們剛坐上汽車。葉挽秦從後視鏡裡看到葉龍被警察帶走的狼狽身影，還有那些聞訊趕來、試圖撒潑打滾的親戚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“都結束了。”墨駿辰發動汽車。
“嗯。”葉挽秦靠在椅背上，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，“開始新的生活吧。”
回到明珠市時，正是初秋。梧桐樹的葉子剛開始泛黃，陽光透過葉隙灑在柏油路上，像鋪了層碎金。
葉挽秦站在他們溫馨家園的陽台上，看著遠處林立的高樓，深吸一口氣。空氣裡沒有礦脈的潮濕，也沒有星核液的味道，隻有屬於人間的、煙火氣的溫暖。
“在想什麼？”墨駿辰從身後抱住她，下巴抵在她發頂。
“想該做什麼。”葉挽秦轉過身，環住他的腰，“前世當了一輩子研究員，突然想試試不一樣的。”
“那就開個診所吧。”墨駿辰笑著說，“你的醫術，不該埋沒。”
葉挽秦眼睛一亮。是啊，她的雙手，既能操控星核液，也能拿起手術刀，更能為普通人解除病痛。
接下來的日子，葉挽秦全身心投入到行醫資格證的備考中。墨駿辰則開始重新創業，憑借著未來幾十年的商業眼光和人脈積累，很快就在科技園區注冊了新公司。
半年後，葉挽秦的私人診所開業了。選址在老城區的巷子裡，麵積不大，卻收拾得乾淨雅致。開業那天，沒有放鞭炮，隻有墨駿辰送的一盆扶桑花，擺在窗台上，開得正豔。
第一個病人是隔壁的張奶奶，腿疼了十幾年，各大醫院都查不出病因。葉挽秦給她紮了三次針，竟然奇跡般地好了。消息傳開，診所漸漸熱鬨起來，大家都知道巷子裡有個醫術高明的葉醫生。
墨駿辰的公司也蒸蒸日上，研發的新型智能設備獲得了專利，很快就吸引了投資。但他從不加班，每天準時回家，幫葉挽秦收拾診所，一起買菜做飯。
這樣的日子，平淡卻溫馨，像桂花巷的溪流，緩緩流淌，卻有著沁人心脾的甘甜。
一年後的某天，葉挽秦正在給病人診脈，突然覺得一陣眩暈。墨駿辰趕到時，看到她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，手裡緊緊攥著驗孕棒——兩條紅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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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有孩子了。”葉挽秦抬頭看他，眼裡閃著淚光。
墨駿辰愣了幾秒，突然將她緊緊抱住，聲音哽咽：“太好了……葉子，太好了……”
剛回來的時候沒發現崽崽，以為這是他們回來的代價，如今才知道，不是沒有，而是人家要安穩了才回來。
他們曾在雙界守護過無數生命，如今他們隻想守護好自己的家園。
十月懷胎，葉挽秦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。眉眼像墨駿辰，笑起來卻像葉挽秦，眼睛亮晶晶的，仿佛藏著整片星空。他們給孩子取名“墨念琛”，小名叫崽崽，紀念那段跨越時空的歲月，也祈願這一世安穩順遂。
崽崽滿月那天，診所休業一天。墨駿辰抱著孩子，葉挽秦靠在他肩頭，坐在陽台上曬太陽。窗台上的扶桑花開得正好，微風拂過，花瓣落在孩子的繈褓上。
“你看，”葉挽秦輕聲說，“不用穿梭雙界，不用對抗蟲族，這樣的生活，也很好。”
墨駿辰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，又親了親孩子柔軟的臉頰：“隻要和你在一起，哪裡都是最好的世界。”
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，近處是嬰兒均勻的呼吸，陽光暖暖地灑在身上。葉挽秦閉上眼睛，仿佛看到星軌在天際流轉，看到桂花巷的老槐樹抽出新芽，看到無數個平行宇宙裡，她和墨駿辰都在不同的時空裡，守護著同一份幸福。
這一世，沒有蟲洞，沒有戰爭，隻有柴米油鹽，和細水長流的陪伴。
功德圓滿，不過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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