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挽秦看著他熟練地檢查裝備，忽然笑了。末世三年，這個男人總能在最絕望的時候找到方向。她把雪貂放進背包外側的網袋，伸手拿起那把陪伴她多年的軍用匕首。
“走吧。”她輕聲說，陽光透過鐵皮的縫隙照進來，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，“不過得給雪貂起個名字，總不能一直叫它小家夥。”
墨駿辰動作一頓，回頭看了眼探出頭來的雪白小腦袋，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：“叫‘歸零’吧。希望這次任務結束，一切都能歸零重啟。”
歸零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尾巴，發出一聲軟糯的叫聲。
兩人推開避難所的鐵門，潮濕的空氣混雜著腐臭撲麵而來。街道上廢棄的汽車東倒西歪，路燈杆上還掛著半張褪色的尋人啟事。遠處，一隻缺了半邊臉的喪屍正蹣跚著走來。
墨駿辰握緊消防斧，葉挽秦的匕首已經出鞘。
“第一站，z市中央電視台。”墨駿辰的聲音在空蕩的街道上回蕩，“據說那位飛屍王，最喜歡在電視台的信號塔上看日出。”
前往z市的路途比想象中更艱難。
他們避開了主乾道，選擇穿行在廢棄的居民區。墨駿辰用消防斧劈開擋路的鐵門，葉挽秦則負責清理牆角的藤蔓——那些在末世裡瘋狂生長的植物，藤蔓上布滿了倒刺，一旦被劃傷，很可能感染病毒。
歸零縮在背包裡，隻露出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。它似乎對病毒有著天生的敏感度，每當附近有喪屍靠近，都會發出細微的叫聲提醒他們。
“休息會兒。”走到一個相對完整的便利店時，墨駿辰示意葉挽秦停下。他檢查了一圈，確認沒有危險後，從背包裡拿出半瓶礦泉水遞給她。
葉挽秦接過水，卻沒有喝，而是倒了些在手心，遞到背包口。歸零立刻湊過來，小口小口地舔舐著。
“還有多少水？”她問。
墨駿辰清點了一下：“兩瓶半。省著點喝，下一個補給點在前麵的超市，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能用的。”
葉挽秦點點頭，擰上瓶蓋：“剛才路過藥店的時候，我看到裡麵有葡萄糖注射液，要不要進去找找？”
“不用。”墨駿辰搖頭，“我們時間有限，不能節外生枝。而且藥店通常是喪屍聚集的重災區，裡麵的藥品大概率也過期了。”
葉挽秦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，心裡有些不是滋味。這三天來，墨駿辰幾乎沒怎麼合眼，總是讓她先睡，自己守夜。她知道他是擔心她，可這樣下去，他的身體會垮掉的。
“我來守下半夜吧。”她輕聲說，“你也該好好休息了。”
墨駿辰剛想拒絕，卻對上她倔強的眼神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他歎了口氣：“好吧，但你要是有任何不對勁，立刻叫醒我。”
葉挽秦笑著點頭，看著墨駿辰靠在貨架上閉上眼，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。她知道他累壞了，這三年來，他一直像座山一樣擋在她身前，為她遮風擋雨。
她輕輕撫摸著背包裡的歸零，小家夥已經睡著了，發出均勻的呼吸聲。葉挽秦的目光落在便利店的玻璃櫃上，裡麵擺放著一些早已過期的巧克力。她想起末世前，自己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牌子的黑巧克力，墨駿辰總是會在她生日的時候買給她。
“等這次結束，我們去吃遍所有好吃的。”她在心裡默默地說，眼神裡充滿了憧憬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歸零突然發出一聲急促的叫聲。葉挽秦立刻警覺起來，握緊了手中的匕首。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，向外望去
隻見遠處的街道上，一群喪屍正漫無目的地遊蕩著。但與普通喪屍不同的是，這些喪屍的行動速度極快，而且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詭異的紅光。
“墨駿辰，醒醒。”葉挽秦輕聲喚醒墨駿辰。
墨駿辰瞬間清醒，眼神銳利地看向窗外：“怎麼了？”
“你看那些喪屍。”葉挽秦指著遠處，“它們不太對勁。”
墨駿辰仔細觀察了一會兒，眉頭緊鎖：“是變異喪屍。看來我們離z市越來越近了，這裡的病毒濃度已經很高了。”
“那我們怎麼辦？”葉挽秦有些擔憂。
“繞開它們。”墨駿辰當機立斷，“我們的目標是飛屍王，沒必要和這些小嘍囉糾纏。”
兩人收拾好東西，悄悄地從便利店的後門溜了出去。他們沿著小巷快速穿行，儘量避開那些變異喪屍。但事與願違，當他們拐過一個拐角時，迎麵撞上了一隻體型龐大的變異喪屍。
這隻喪屍身高近三米，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綠色，手臂粗壯得像樹乾一樣。它看到墨駿辰和葉挽秦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，猛地向他們撲了過來。
墨駿辰反應迅速，一把將葉挽秦推開，自己則揮舞著消防斧迎了上去。“鐺”的一聲巨響，消防斧砍在變異喪屍的手臂上，竟然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。
“好硬的皮膚。”墨駿辰暗自心驚，連忙後退幾步，避開變異喪屍的攻擊。
葉挽秦趁機繞到變異喪屍的身後，舉起匕首刺向它的後頸。但匕首同樣被彈開了，隻劃破了一點皮。
“它的弱點可能在眼睛。”葉挽秦大喊道。
墨駿辰點點頭，再次衝了上去。他故意露出一個破綻，引誘變異喪屍攻擊他。就在變異喪屍的巨手即將拍到他的時候，墨駿辰猛地矮身，躲過攻擊的同時，消防斧狠狠地劈向變異喪屍的眼睛。
“噗嗤”一聲，消防斧成功刺入了變異喪屍的眼睛。變異喪屍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，瘋狂地揮舞著手臂，試圖將墨駿辰甩開。
墨駿辰死死地握住消防斧，任憑變異喪屍如何搖晃，都不肯鬆手。葉挽秦見狀，也衝了上來，用匕首不斷地刺向變異喪屍的另一隻眼睛。
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，變異喪屍終於倒在了地上，不再動彈。墨駿辰和葉挽秦都鬆了一口氣，癱坐在地上，大口地喘著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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