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三點四十七分,陳明哲電話那邊第五次忙音。
以至於他都把手機給打沒電了,這不,看著窗外雨鞭抽打著玻璃,都有了種想報警的衝動。
為啥電話打不通呢,是進水了嗎?
天知道,這個認知,讓他的心跳都加速了。
“還沒有打通嗎?”方母看著他,也有點後悔了:“要不然你去找找吧,這麼大的雨。”
“那您自己行嗎?”其實這麼問著,他已經把車鑰匙攥在手裡了。
“行,沒事,你快去吧。”
“好,我先回家看看,她有沒有回去。”這麼說著,陳明哲轉身就出了病房,來到了醫院的地下車庫,拿出車鑰匙便直奔了家的方向。
這會兒,輪胎在雨幕中發出尖銳的嘶鳴,車載導航不斷出現超速的提示。
可這個男人卻覺得,雨刷器擺動得太慢了,令擋風玻璃上流動的水痕扭曲了路燈,導致他都看不太清楚路了。
當到了家門口的時候,他幾乎是衝進去的。
但看見家裡麵沒有那個丫頭的身影時,一個踉蹌,差點跌坐在地板上。
沒回家,也打不通電話,難不成真的要報警嗎?
就在這時,手機的新聞更新提示突然響了,點開的那一刻,他手瞬間抖了一下,手機啪的一聲摔在了地板上。
是一條某新聞平台,更新的一條突發新聞。
版麵配了一張照片,照片裡是跨江大橋的鋼筋護欄,雨水在鏡頭前織成密網,鏡頭越過護欄,竟然看到江麵上赫然漂著一具女屍。
新聞版麵,幾個黝黑的大字很是醒目——雨天,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性江邊買醉,失足墜落。
臨珊!?……
不,不可能,不能胡思亂想,千萬不能胡思亂想。
此刻,他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,試圖讓自己狂跳的心臟平複下來。
好大一會兒,才轉身離開了家門,驅車來到了剛才新聞上的地點。
可現在的江邊,已經很安靜了,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新聞上說的那件事。
這時,江風裹著鹹腥的水汽,灌進喉嚨,讓陳明哲趴在護欄上狂吐。
冷空氣混著胃酸灼燒著食道,恍惚間,他居然看見了夢裡的方臨珊在對岸向他招手。
下一秒,他緊緊的閉上眼睛,想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點,因為他知道那是幻覺。
但又一次的,手機突然響起,讓他整個人瞬間激靈了一下。
接通後,放在了耳邊,裡麵立馬傳來了一個很陌生的聲音:“您好,這裡是市立醫院。”女聲帶著機械的溫柔,禮貌的說道:“請問你是陳明哲先生嗎?”
“我是。”此時此刻的這個男人,幾乎能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。
“方臨珊小姐在我們這裡,她好像是迷路找錯醫院了,她說有家人住在這裡,但是,我們查了一下,醫院裡根本沒有她說的那個病人。”女聲溫柔的娓娓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