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總連忙去開車,四人一路到了最近的醫院。已經是大晚上了,都是急診的醫生。
貝貝的衣服算是報廢了。醫生上來就下剪刀,幾下,所有的衣服都被剪去了袖子,再把圍在手臂上的袖管剪開,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從手臂上剝離開。果然,胳膊上有好幾處碎玻璃渣子的傷口,還有些小的還嵌在胳膊上。醫生一片一片地把碎玻璃拔下來。該上藥上藥,該縫針縫針。
看著貝貝呲牙咧嘴的樣,彆說是文啟鵬,連戚總都有些不忍心了。
其實剛開始,她是怨貝貝的,一個女孩子沒搞好男女關係,把文啟鵬連累得那麼慘。可是呢,現在貝貝還救了文啟鵬一次。一個小姑娘家這樣勇敢,她也就沒話說了。
貝貝自己也奇怪為什麼突然表現得那麼英勇。其實想想,主要是愧疚和恐懼吧。
如果這下真的砸到文啟鵬的腦袋上,萬一有個三長兩短,自己可就毀了兩個年輕人的未來。雖然不是自己的責任,但多多少少都會良心不安的。
說到底,自己應該再對孫亮狠一點。她總希望不要和所有人都那麼決絕,希望和自己生命裡出現的有交集的每個人都能保持友好的關係。但是,現在看來,還是太天真了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。
看著被剪成片片的沈飛送的羽絨服,“哎,就像這件衣服一樣,已經過去的東西,總是留不住的。”
不過,現在相對好的是,不過就是自己受了傷,至少孫亮這次的罪責可以少很多。
處理了外傷,貝貝又被要求去拍片子,結果,骨裂了。
外科醫生看著她滿是傷口的小臂,“小姑娘,本來麼,應該打個石膏,至少做個固定的。但是現在呢,你還是等傷口稍微好一點再來處理吧。我簡單地給你繞個帶子吊著,讓你好記得不要用這隻手。知道了嗎?”
最後,她的形象就很可笑。化著美美的妝容,光著一個手臂,為了保溫,她還是穿上了半隻胳膊的羊毛外套。手臂吊著,外麵披了一件保安外套。
這時,貝貝的手機響了。是媽媽等著急了,現在已經是晚上10點了,貝貝還沒回家。
這次自己這個樣子,隻能實話實說了。才說了個大概,媽媽就急得哭了出來。“貝貝呀,你在哪裡,媽媽去看你。你還能自己回家嗎?”
這下難住貝貝了。她也想回家,可這事沒完,明天還得繼續去警局。現在這個樣子,自己肯定是沒辦法開車了。現在打的又不方便,半夜要在路上攔很久的車。
戚總在旁邊聽了個大概,她打斷貝貝,“貝貝,這裡市中心的賓館很多的。我等下幫你定個賓館,你讓你媽媽帶上你的身份證,衣服什麼的明天早上來,然後咱們一起去警局。”
貝貝覺得這也是個辦法。連忙和媽媽交代了一下,就掛了電話。
小楊也檢查完了,他沒傷,向大家交待了明天10點警局見麵的一些要求後,離開了。
戚總帶著貝貝和文啟鵬一起和貝貝住在一個賓館裡,每人各自一間房。
目送貝貝進了房間後,文啟鵬剛想進房間,就被戚總拉到了她的房間裡。
“你給我坐下!”戚總一臉嚴肅地看著臉上塗滿了藥水的文啟鵬。
“小文,你知不知道,今天你有多危險?幸虧你主持節目的時候是不戴眼鏡的。如果是平時,你戴著眼鏡,那家夥一拳頭過來,萬一鏡片碎了,飛眼睛裡,你的一輩子就毀了,你知不知道!”
文啟鵬一聽,臉白了白,低著頭說,“小姨,我知道錯了。”
“你知道錯了?你說,你錯哪裡了?”
“我應該克製自己,不去罵那個瘋子的。”
“哼,你現在知道了?你彆以為有了點工作經驗就了解社會了。這個社會有多險惡,彆說你,我拿出去都不夠看的。
光嘴皮子溜有什麼用?你以為社會上的人都和你爸媽似的和你講道理?今天你隻是遇到一個掄拳頭的,下次要是遇到的是拔刀子的呢?哎。要學會審時度勢,和人說人話,和鬼說鬼話,適當的時候,也要學會忍胯下之辱!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!”
“小姨,我明白了。我這次真的記住教訓了。”
“好了,你不是我兒子,我管不了那麼多。我等下給你媽打個電話,讓他們明天去警局。”
“啊。小姨,能不能不說?”
“怎麼可能?你看看你的臉,沒個十天半個月的是好不了了,我怎麼幫你瞞?
對了,後麵的主持,你也不用做了。我來頂上。還有,那個李貝貝,你和她怎麼樣我管不了,但是,我這裡一定是不會再用她了。我也不知道這單我的成本能不能收回來。但這個大客戶指定是黃了。她這種是非多的小姑娘我可得躲她遠點。”
“噢。”文啟鵬歎了口氣。突然又可憐兮兮地對著戚總說,“小姨,這次是我對不起你,我以後一定好好工作用工資補償你的損失。但是,你能不能幫我在爸媽麵前說說好話,特彆是,幫李貝貝解釋一下,她是無辜的,我親眼見到過她拒絕那個瘋子好幾次了。今天,可是她救了我一次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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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總搖了搖頭,歎口氣說,“哎喲,嘖嘖嘖。真的是作孽呀!我知道啦,答應你就是了。”
在另一個房間,貝貝終於能一個人安靜地待著了,回想起今天的遭遇,真的是有些後怕。
她一邊用一隻手艱難地卸著妝,一邊想。
“現在孫亮也不知道怎麼樣了。應該是第一次被押在了局子裡,現在會不會害怕,是不是會後悔呢?他爸媽今天估計也得嚇傻了吧。希望經過這次,能讓他有所收斂,好好改改性子吧。
至於文啟鵬,哎,我該怎麼辦呢?他還真的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典型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,罵起人來還真的是直戳人的痛處。
算了,我還是擔心自己吧。爸媽現在估計已經吵起來了。老爸是越著急就越發脾氣的人,一定是把媽媽罵得體無完膚了,指定把所有的鍋都讓老媽背。媽媽今天晚上是睡不著了。要不是半夜打的太貴,我估計老媽一定早就飛過來了。
哎,重活一世,感情這事怎麼還是弄得一地雞毛的。果然,感情這種沒有邏輯的東西就是難掌握。我就是文科生的殼子,理工女的芯子呀。”
想著想著,她就困了,脫了半拉子衣服,隨意一拉被子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
早上她是被電話鈴聲叫醒的。一看手機,早上七點。
接起電話,果然是爸爸媽媽。一大早地就趕了過來。
一開門,媽媽頂著個大黑眼圈就進來了。
“貝貝呀,哎呀,貝貝,你的手怎麼這個樣子了啦。”說著眼淚就往下滴。
“哭什麼嘛!先關門呀。被人看到了多不好!”老爸在一邊罵得還要大聲。
貝貝想,“你這個大嗓門一喊,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。”
關上門,貝貝還來不及說話,老爸就開始開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