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貝話音剛落，便抬步朝對麵的銀行走去。
顧老師愣在原地，嘴裡喃喃重複著：“錢都是自己掙的？要自己創造財富？”等他回過神時，貝貝已快走到銀行門口，他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。
轉賬手續一辦妥，貝貝揮揮手轉身坐上自己的老豐田離開了。
顧老師望著車尾燈，一步一回頭地琢磨著：“她真的去兼職了？那我呢？培訓中心真的那麼掙錢嗎？"
他想到以前的學校，老師們對兼職的事都遮遮掩掩，生怕被人說利欲熏心、有損形象，可貝貝倒好，大大方方直言不諱。
“不過她剛才算的賬確實沒錯，想一年內還清錢，光靠工資確實懸。”顧老師打定主意，等爸媽回家就打聽附近機構的薪酬，“要是真能讓收入翻倍，苦點也值。就算被人知道，還有李貝貝作伴，總不至於孤立無援。”
另一邊，貝貝一下午跑遍了好幾家門店，車子的油耗蹭蹭往上漲。2010年的大品牌中介，雖已在內部網絡實現房源“一房一代碼”管理，但房源信息還隻停留在照片層麵。為此，貝貝特地帶上相機，把所有能開鎖的房源都實地查看了一遍，還拍了詳細錄像。這些活兒沒什麼技術難度，卻極其耗時耗力，等她一圈忙完回到家，已經是晚上九點。
接下來幾天，貝貝成了qq群裡的“活躍分子”，連著發了好些賣房小廣告。虧得她是群主，不然早被管理員踢出去了。
終於，卿卿姐忍無可忍發來了私信，帶著笑意調侃：“我說小貝貝，好歹也是人民教師，就不見你愛惜點麵子？”
“我皮厚，卿卿姐多擔待。”貝貝笑著回過去。
“你皮厚？那來我這兒當演員啊，保證給你整個有台詞的臨時角色。”
“喲，卿卿姐這是當老板了？”
卿卿姐發來個笑的表情：“嗨，找那麼多男朋友也不是白找的。這圈子裡，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。我靠關係開了家小工作室，接接電視廣告、做做商場活動，錢不算多，但至少不用再替彆人賣——要‘賣’，也是為自己的生意。”
貝貝打心底佩服卿卿的能力和眼光。不過二十三四歲，就懂得靠商業運作掌握自己的人生，再想起她從前對那些男人的分寸拿捏，果然社會閱曆最能讓人成長。“那你寢室的姐妹，都成你員工了？”
“彆提了。”卿卿歎道，“莊童那傻丫頭，一畢業就結婚，現在肚子都大了，早早就把自己‘賤賣’了。小安在我這兒乾，我對姐妹們從不苛刻，不簽賣身契，按單算錢，她們想留想走都自由。至於淩姿，她靠著大樹有了點名氣，我這小廟供不起，平時都是我求她來給我撐場子。但這圈子風水輪流轉，誰知道她的風光能維持多久。”
貝貝順勢恭維：“還是卿姐大氣有遠見，妥妥的女強人！”
“得了吧，你才是隱形大佬。”卿卿發來個揭秘的表情，“蘭蘭都跟我說了，你們幾個開公司當老板了。剛開始我還不信，蘭蘭那缺心眼的能當老板？後來聽說是你牽頭，我就信了。你也太拚了，又當老師又管公司，現在還在qq上賣房子，可彆一個人把錢都掙完了。”
“卿卿姐太誇張了。”貝貝連忙解釋，“我們就是小公司，我又是小股東，頂多掙點糊口錢。再說qq上的賣房廣告根本沒人理，我這上躥下跳的，說不定一年收入還沒你一個月多。”
卿卿發來個“no”的表情：“你是我見過圈外人裡腦子最活絡的。你們剛起步，有的是發展時間，主意又多，肯定差不了。對了，能不能給我支支招？怎麼才能把我的演藝公司快點做大？”
貝貝沉吟片刻。帥哥美女模特演員的出路，放到後世無非短劇和直播，可現在短劇還太早，直播倒是已有一兩家小公司在嘗試。她當即建議：“卿卿，現在不是有直播平台嗎？你們的模特可以往那上麵試試。”
“那玩意兒我知道。”卿卿回得很快，“可現在網速多差啊，qq語音都常卡，更彆說直播了。而且我打聽了，那個其實就類似把劇院搬上網，還得交場地費。看的人沒幾個，普通模特掙得還不如掃大街的多，純屬噱頭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，但這形式跟著網絡和科技發展，肯定有戲。”貝貝提醒道，“你可以多留意著。”
“你說得在理，我確實沒放著不管。現在還是線下的來錢快。我準備等那些老房子的網速都提上來了，再找批妹妹弟弟來做這個，這樣不會浪費時間。”
卿卿話鋒一轉，“對了，蘭蘭說你們公司業務發展得快，李老板，以後發達了可得照顧姐妹生意啊。”
貝貝笑了，回過去：“就知道你突然套近乎有目的，在這兒等著我呢。”
“嗨，商言商嘛，資源共享、互幫互助。”
“行，等我們真要做廣告，肯定找你，到時候得給我打折。”
屏幕兩端，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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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接下來幾天，貝貝的賣房計劃徹底落空——寒假裡大家都忙著準備春節，根本沒人關心買房的事。